着变蠢了。
反正她拒不承认,自己本身技不如人。
嗯,就是这样。
瑶迦在心中如此理直气壮地自我安慰好,又不吝啬夸奖提供帮助的主教大人一顿,“您真是个聪明人。”
马屁拍着十分简略,又接地气,诚不诚心他不知道,只知道这人定是还有旁的要问的。
果不其然,瑶迦这一句马屁话拍完,就紧跟着问出口,“您和那杰理接触最多,应该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问话的时候还知道恭维他一下,带了敬语,这种知道分寸的感觉倒也不算坏。
河境也就屈尊降贵地搁下手中的咖啡杯,又慢悠悠合上膝上的书,回她:“我与他只有伪装身份上的交易,知道他是游商,而已。”
却回了个模棱两可。
瑶迦不信,“你不查明身份,就这么跟他做交易?”
这也太不像他的作风了吧。
像不像的,只是瑶迦潜意识里觉得。
实际上她猜的并不算错,这确实是不像他的作风,但是如果有人插手,就不一样了。
他的老师,斯兰蒂斯的教皇,一直知晓他借着参拜的由头跟外面的游商,或者鱼龙混杂的人多有来往,但他并不阻止,只是告诫他,某些人他不能过于深究,也不能过分摸索查探,为此给了他一份名单,让他谨言慎行。
这一份名单里,就有艾特利特伯爵府的名字。
因此他只知道此人是游商,且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威胁,多的,他还真没有查探过。
只是现在种种迷局似乎从这小小伯爵府而起,让他不得不违背老师的话,细细摸索起来。
想到其中厉害的关窍,河境暗自扣紧了手。
不动声色地收敛好情绪,他轻描淡写道:“现在不就正在查?”
得知他是真的不知道,瑶迦只能感叹他这一会算是个心大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幸亏他某些地方“心大”,没有当初就查她的身份,让她安然和他做上“交易”,保留小命至今,不然一旦查探到,不说威胁她为他肝脑涂地,为奴为婢,到现在说不定都死无全尸,只能被删档重来了。
只她不知,并非是他“心大”,而是如果事不关己,入不了他的眼,他就懒得去查,去探。
当初她捏着一副可怜“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一开始他却是无动于衷,想要杀鸡取卵,却不想后来莫名地就动了恻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动这恻隐之心,查不出缘由。
甚至两人都不知道这能勾起河境的“恻隐之心”的缘由还是出在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最关键一物上。
瑶迦撇了撇嘴,“那她现在的行程不就跟我们撞上了?”
她可是没有忘记,弗安在赶车之前,就说过,他们此行主要目的就是参拜光明神,目的地就是利伯维尔城。
路途停顿歇脚的主意全在河境身上,这一路乡间小道走起来,人烟稀少,偶尔停下也只是暂时让马歇脚吃草,便又继续赶路,一改之前总能寻一家旅店歇脚的懒散样子,反倒是低调不动声色赶路,那就只有最终目的地了。
“嗯。”
河境点头,算是应和上她的话。
这让瑶迦又有几分盼头起来,思维也跟着活跃,不禁跟着思索,“只是她这一去是去做什么?”
河境眸色淡淡,望着前方云卷云舒,唇角没了惯有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冷,“寻个依靠,又或者完成父亲的‘遗愿’。”
瑶迦了然。
所以,如果真的能将这伯爵小姐抓回来,或许她就能离真相近一步了。
可若要对已经将他们恨之入骨的伯爵小姐下手,不是一件易事。
况且在这前方未来茫茫的路途上,是她所不知的异国他乡,又是那伯爵小姐有投靠之处……
她要下手,便只能倚靠小反派。
想着想着,瑶迦的视线又落在河境的身上,那眸光带着她所没有察觉的复杂和丝丝眷恋。
自记忆苏醒,她还未厘清小反派身处的情境,就已经被自己这一世的国仇家恨所烦扰,又脱离不开身,只能被拽着往前走。
不知前路如何,不知剧情如何。
也只能如此被牵扯着走了。
不过好在现在还不算太坏,至少她能待在小反派身边,看着他,守着他,发生什么也能第一时间知晓,第一时间应对。
算是从众多迷雾之中摸索出来的一点好处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弗安道。
“好。”
瑶迦站起身,给弗安搭把手收拾东西。
也就没有留意到,眺望远方像是没有察觉到她视线的男人转头带着极为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带着些刺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