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迦睁开眼,看见映入眼帘的圆顶帘帐时,愣了一下。
立时翻身坐起。
除了手脚有些疲软之外,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她心底记挂着事,也不在意这些,撩开帘帐,刺眼的光芒刺了进来,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醒了?”
等她睁开眼,就看到河境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表情看起来十分闲适,“我还以为我得把你从床上拽起来……”
“你去问了那罗文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河境话头一顿,从报纸中抬眸,看她一眼,眸光微微往下,“衣领。”
那目光太过于实质性,瑶迦几乎一瞬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然后。
就看到了。
睡袍的交叉领子开得过大,由于她刚才冲过来的速度过猛,又往下滑了滑,几乎隐隐可见腻白的春光。
“哦哦,谢谢。”
她后知后觉地拢了拢,视线重新聚焦到他的脸上,心思依旧胶着在上一个问题上面,连眼前人略微有些冒红的眼睛和脸上隐约的不自在都迟钝得没有发现。
“先坐好。”
男人默了默,状似无奈,搁下报纸,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
咖啡是温的,却像是有一股滚烫的火直接烧到了心底。
“怎么样?”
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再一次被抛过来,将那一股火浇灭了一半。
搁下咖啡,他顿了顿,道:“问了。他不知道那个黑衣袍的人真实身份。”
瑶迦蹙眉:“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应该是久琼花的养育者啊,会不会是他骗你?”
“不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瑶迦一愣,“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这时,弗安从外头快步奔进来,因走得急,停下来还喘着气儿,“主人,罗文大主教在今天凌晨旧疾复发,死在了监牢中,教皇殿下让我告诉您,今天的参拜光明神大典推迟到明天早上举行,并请您午后到圣殿一起为罗文大主教祭奠。”
“死了?怎么会?”
她晕倒之前还记得这人生龙活虎的。
想到什么。
瑶迦看向一边继续看着报纸的人,“你杀的?”
没等河境回应,弗安在一边替自家主人弱弱辩解,“应该不是。”
“昨天在您晕倒之后,主人的确惩治了下罗文大主教,但也仅仅是砍掉了他的左手手臂,而且在这之后,教皇便品德不佳为由将罗文大主教关进了监牢,到了晚上,主人就去了监牢……”
瑶迦:“那这还不是说明他杀的?”
“不不不。”弗安连忙摆手道:“主人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人的确不是我杀的。”
当事人搁下报纸开口了,“你不是说,他可能跟山洞里的那些久琼花有关?所以我就去盘问了下,我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但至于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瑶迦看了他一眼,男人的面色坦然,面上没有半分撒谎的痕迹。
他没理由跟她说谎。
而且她并不是在意罗文的死活,这人差点侵犯了她,她巴不得他不得好死,只是他一死,他们手中能够掌握的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从山洞的那一番偷听到的讯息来看,艾特利特伯爵府只是被利用的,也不过是幕后指使的旗子,更何况现在剩下的艾拉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执行者,也就意味着,他们明知道这久琼花是艾特利特伯爵府提供的,但指使她的人除了教皇之外,还有那另外的黑衣袍人。
幕后指使者与其说是教皇,不如说是那个黑衣袍人。
敌人在明,他们在暗。
她现在既不能贸然回诺雅,阻止那一批久琼花,探究皇叔的情况,还不能暴露于人前,更别说直接将艾拉抓过来拷问了,即便是拷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那么他们剩下的线索也就只剩下这山洞里的久琼花和罗文大主教。
只要探究到这山洞里的久琼花给谁作用,或者通过罗文大主教盘问关于黑衣袍人的身份,这整个背后的一盘大旗就会暴露出来,他们也能有所应对。
可现在罗文大主教却死了。
线索被截断,原本明朗的事态又模糊不清起来。
“不过,我倒是可以猜出是谁杀的。”
河境的一句话将瑶迦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谁杀的?”
“教皇。”
河境道:“如果他想保罗文,就不至于将他关进地下监牢,只禁足在寝殿就好。但是,他选择把人关进去,就说明这个人,他要放弃了。”
瑶迦一愣,“可是罗文大主教不是他最勤劳的园丁吗?”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