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还做得到生气。”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橘芽衣顿时抽一口气,转过身就将脸埋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开闸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我真的好想你。”
“刚被迫分开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去找到你。”
“可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但是我太自私了。”
“违背了给你的承诺,只为了去完成自己与他人的承诺,只顾着想着自己,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那件事一直都没做完,用了我一年又一年的时间。”
“时间过去的越久,我就越感到害怕。”
“哪怕我知道是应该的,可我还是害怕你讨厌我,甚至恨我。”
“但我就是忍不住。”
“所以才会结束要做的事之后马不停蹄地就赶来找你。”
“可是怎么办啊,你早就已经有新生活了。”
“你有了新的朋友,新的伙伴,新的能牵住你的羁绊。”
“你的生活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控制不住地倾吐内心的想法,甚至每一句都没有经过她的大脑思考,就先一步倒了出来。
泪水是湿热的,胸口那处濡湿的衣襟烫伤了那里面的脏器。
衣服也被她抓的皱起。
坂田银时深呼吸一口气控制情绪,然后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更好地按在怀里。
“笨蛋。”
“哪有见老同学只请一杯草莓芭菲的。”
“你是故意让我找不到你的吧。”
“银桑我真的可要生气了哦?”
“哪怕是加上一盒草莓牛奶都哄不好的那种哦!”
她的哭泣在他的声音下渐渐转为还未平复好的抽噎。
他看见她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刚被泪水洗的水润的眼睛就直直地与他对视。
“那,那再加一期《jump》呢?”
——稍微有些可爱过头了,他下意识躲开了她的视线,没有回复她。
然后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她在摸索着什么。
“银时……”
他没有回头,甚至脑子里在想着他还是那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
接着,他感受到她想要离开的动作,手指动了动,收住想要挽留的念头,顺着她的意思放开了她。
然后一只手被她拿起来摊在面前,一颗包装简单的糖果被她放在他的手心。她两只手将他的手抱住,让他握住那颗糖果,不容拒绝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小小的,温暖的,有些粗糙的手。
正如他现在所握紧的那颗糖果。
掌心被包装纸略微刺的不太舒服,但他知道包装纸的里面是无上的甜蜜。
“是草莓味的,这样可以哄好你了吗?”
所以说,橘芽衣的存在之于他,也太犯规了。
“怎么我说哄,你就真的要哄我啊,这么笨,被人卖掉怎么办。”
他捏着那颗糖,嘴角下不去,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我才不笨呢!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可会赚钱了!”
提到这个话题,橘芽衣迟疑了一下。
“你想要听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吗?”
坂田银时向来是个务实的人。在习惯了平静生活的现在,他向来不会主动去问别人经历了什么,但在知道他人的过去后,又会默默地做些什么不留姓名。
他不是不在意橘芽衣为什么这些年不来找他,在他当初那般寻找后都无结果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她在有意地躲着他。
他怎么可能不去想不去在意不去疑惑?
但是他不能。
他想有一个家,想有普通的幸福生活,所以他那么用心地经营着万事屋,那么地珍惜如今的新羁绊,所以他不能一直执着于过去。
他将那些不好的,战争的,血腥的,沉重的记忆尘封起来,丢在房间一隅希望没有人会提起。
将那些过去的,再也回不来的美好记忆放在一个小匣子里,珍藏着,舍不得落灰,也舍不得打开。
他一直都遵守着,别人不说,他便不问,别人要说,他便默默倾听。
说不清究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因为对象是她,所以想要听她讲自己不在她身边时发生的事。
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会毫不否认他对她具有占有欲,对她有情感的依赖。
该说是成熟的代价吗?有了顾虑,多了考量,他不再直接表达内心的情感和想法。
但是……
“嗯。”
——我想要听。
橘芽衣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们分别这几年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