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都只是她的臆想,她还远远没有这个胆量,没有那个气魄,也不能摔。玉衡令碎,武林盟主之位的争夺就彻底自由,斗争起,届时她就是千古罪人。
她自小被养在深闺,学过琴棋书画,后来在圆满楼也学过几年词赋歌舞,文与艺算是精通,但武之一字却实在不通博,不过不自觉间被灌了些内力罢了,剑——她拿不拿得动都不知道。
怎么办呢?
她破罐子破摔地握上了剑柄,武林盟主自然要以武德服人,绝不能柔弱可欺,就算是装也要装得像一些。
剑光一闪,一道神鸟的影子飞向天空。
“凤凰!”
“快看啊,凤凰!”
一时间什么刀光剑影都停了,不少行人驻足于此。
凌婳也怔住了,她走到薛无咎身边:“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师父说这是假的,这是三十六计之虚张声势。”
凌婳勉强信了:“那还有什么别的计吗?你得给我透个底。”
“有一计你已经用过了,还有……”
“用过了?什么计?”
“美人计啊。”薛无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还有一计任重而道远啊。”
凌婳一瞬间笑靥如花:“你师父也会来?”
“是啊,师父本来说好要来,可惜从我出发的时候算起,他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只能劳烦你自己去唱空城计了。”
凌婳的嘴角拉了下来。
“我呢,只对天下第一感兴趣,这个架我今天虽然想打,可惜他们人生人多势重,况且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里面有好多高手我打不过。我着急回去学武功,就先回大都了。你自己挡一会儿啊,对了,这个是易水剑谱,你好好学,学成了咱们俩切搓切搓哈。”薛无咎双腿如行步状借力飞向房梁,扔了个东西过来。
“走了。”间隔太远,凌婳只读出了这个唇形。
“好一出武林大会啊,倒是让本公主开了眼界,凌盟主,跟我比一场,让我开开眼界?”来人红绫铺路,鲜花漫天飞洒,十分的排场,十足的张扬。
“你是谁?”凌婳强装镇定道。
“魔教公主?”
“光明教会南宫岁暮。”
底下的江湖中人的声音漏进凌婳的耳朵。
“笑话,本公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要跟人介绍我的名字,那我这江湖不是白混了?”
“我不打架,也不伤人。”天知道凌婳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害怕。
“是吗?也是奇怪,本公主竟然看不出你的内功深浅,不过也罢,一试便知。”南宫岁运起轻功踮起脚尖侧身攻去。
凌婳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动,如果动了,不会武功的事实暴露,一切就都完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觉得她离死亡如此之近,离活着如此之远。
但很显然,她的运气不错。
南宫岁暮的手在离凌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为什么不动手?”
凌婳实话实说,用最轻松的语调:“因为我打不过你啊。”
“不信,把手给我。”南官岁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凌婳任她为所欲为,把乖顺与温婉展现的淋漓尽致。其实她平常一紧张就会冒冷汗,手指发抖,说话结巴,可是这回没有。
温和的内力如暖流行走经络像她希望的那样,压住了她所有的生理反应,才能让她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
“你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倒真是小看你了。只是,常人对我魔教中人避之不及,你为什么……不怕我?”南宫岁暮把她的手放回原位,好奇道。
凌婳实话实说:“因为我还没有听说关于你的传闻,也没亲眼见过你如何残忍,没准我亲眼见了,就怕了?”
上扬的语调是最能增长人的自信,她这么一说,就显得她自身非常有实力,所以不惧任何威胁。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交个朋友?”南宫岁暮试探道。
“我不需要朋友,”凌婳利落拒绝,“魔教公主到此搅扰武林大会,意欲何为?”凌婳趁着南宫岁暮没有防范,把易水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杀了新任的武林盟主。”南宫岁笑意盈盈,后退一步。
“现在呢?”凌婳缓慢行走,步步紧逼。
众人对局势的扭转虽然不知何故,但依旧义愤填膺。
“杀了她,杀了她!”
“公主!”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凌婳大声道。
“我若死了,请我父亲万勿替我报仇。”
南宫岁暮话音一落,江湖中人和魔教中人顿时打作一团。
“你真要杀我?”南宫岁暮看着她的眼睛,并未看出半分杀心。
“我不杀你,我想跟你谈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