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男同志,你到底能不能行?”沈枝举着火折子,眸光明亮的蹲下来看着他:“受了伤被女同志扶一把不丢人,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山洞了。”
“山洞?”他喘息着抬眼。
片刻过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跨进黑漆漆的山洞里,周遭环境阴冷而潮湿,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刚一进来,风雪声就忽地小了起来。
沈枝寻了个稍微干燥些的的地方,扒拉着杂草聚拢到一处,手上火折子的光亮已经很微弱了,她低下手将火折子递到杂草堆前,好在最后一点余火很争气的接轨上了草堆,扑哧哧就着简陋的条件燃烧起来。
不多时火光就占据了整个山洞,沈枝忙前忙后完了才有空抬起头,猛然对上对面那人探寻的眼光。
沈枝向来不是扭捏的人,见状便伸出手去豪爽道:“我叫沈枝,你是何人?”
那人眼睫低垂,温雅眉目略带歉意:“恕在下暂且不能告知,姑娘宅心仁厚,在下不愿给姑娘带来危险。”
“徐时渊,祖籍长安,新科十年进士,年方二十五,在本地任知府职位。”脑海里系统将摄像头对准男人扫描一圈,一字一句的在沈枝脑中念出来:“此人可对宿主起到大用处,希望宿主妥善利用。”
沈枝回到:“明白,是个官爷。”
徐时渊还不知道此时自己底细已然全部暴露,依旧低垂着眉眼,未曾僭越分毫。
沈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看就料子很好的披风和里衣上,虽然染了血迹,但仍能看出其光滑而柔和的材质,和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粗麻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子,你那衣服是什么材质所制?”沈枝突兀的开口问道。
徐时渊虽是面露不解,但还是低头瞅了一眼衣服,温声回到:“棉布。”
“能给我抽一根绵丝线吗?”沈枝直截了当的问,末了觉得有些突兀,便找补似的笑了起来:“可以么?”
徐时渊脸上困惑神色更甚,不过还是依言挑开了衣领上的一处针脚,仔细抽了几根丝线,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沈枝大喜,连忙接过来:“多谢公子!”
“不知姑娘要我这绵线是......”
“灯芯!有了灯芯,火苗就可以一烧一整夜了。”沈枝接过棉线放在手心,一寸一寸的搓起来。
“我还需要石灰水,石灰水浸泡棉线,使其硬化,这样就把灯芯做好了。”沈枝心里跟系统说道:“但是上哪找石灰水去?”
“宿主,你现在就在山洞里。”系统提醒道。
“嗷!说得对。”沈枝一边搓棉线一边溜达着在山洞里面四下看查,转着转着就用树枝轻轻刮这山洞石壁上被风化的石头,极为艰难的弄下些粉尘来。
徐时渊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眼中神色晦暗不清。
他忽地低下头咳嗽了几声,牵动伤口,脸色越发苍白,沈枝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你还好吧?”
只见徐时渊肩上和腰腹均有伤口,血水汩汩浸透了浅色外袍,嘴角也破了,渗血将嘴唇染的殷红,看着触目惊心。
沈枝听到声响便转回头,刮石头的动作一顿,着实有些看不下去,起身上前两步问他:“你要不要包扎一下?”
徐时渊艰难的点点头:“我自己来就好,还请姑娘回避。”
沈枝也不多事,见他开始撕扯外衫做绷带,便转回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她架起几杆树枝,将刚才取来的那一碗树脂盛在火上放好,少顷树脂便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粘稠而胶着在一起,在空气中散发出热气腾腾的白雾。
身后传来徐时渊因为包扎触碰到伤口而抑制不住的闷哼,沈枝下意识回头察看,却听身后那人慌忙道:“姑娘先别回头!”
沈枝眨巴眨巴眼睛,忽地有些无奈般的忍俊不禁:“好好好,我不看。”
又是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徐时渊道:“好了,姑娘可以回身了。”
沈枝转过身,只见他已经穿好了披风,遮住了里面的一身凌乱血迹,面如冠玉,墨发雪肤,正襟危坐在原处,冲沈枝深深一礼:“今夜若非沈姑娘出手相救,在下怕是活不到明日就在雪地里冻死了,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等到出去定重谢姑娘。”
沈枝哑然失笑:“举手之劳而已,徐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徐时渊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沈枝神神秘秘的举起一根手指,悄声吓唬他:“我知道的可多着哪。”
徐时渊只觉全身发冷,语气不由自主的冷淡下来:“那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放心好啦,我要是想害你,刚才就不救你了,知道你姓徐只不过是因为我会算卦罢了,本姑娘我掐指一算啊,就知道你姓徐。”
徐时渊仍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神情,俊秀容颜惨白,薄唇毫无血色。
沈枝信口胡扯了两句,见势不对也不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