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香火不断供奉,阳气充足,这几日它不能再出来害人。”
祭祀失败,那怪物必会出来觅食,杨一怕它害人,便有此举。
她掩嘴轻咳,脸上浮出不自然的红色。
她说的极是简单,但旱魃力大无穷,肌骨坚不可摧,又不会站在那里任她处置,其牙与爪上更有尸毒,中之即死,其中凶险不言自明。
于云道:“道长辛苦。”
洛丹不言,待于云走后,才低头默默垂泪。
他明明是妖狐,有时却比人还多愁善感,而有时又似乎看透世事,不为任何事物所动摇。
洛丹现在的确是动摇了,只是杨一意志不会因他人改变。旱魃已成灾害,此刻受难的是黄州百姓,再过几年呢?别说是杨一,他自己也不愿放任旱魃不管。
可眼下有生命之危的人是杨一不是他。
洛丹想着,忽然听见那边的人起身,下巴便被人勾起。
杨一站着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似在观察他的表情。
洛丹心里一颤,忽的脸红起来,只觉她的眼神是如此多情,怕是小道长忽然开了窍。接着就感到眼底一痒,有人替他擦去了眼泪。
杨一望着他,声音依旧平静:“天命不可违。”
杨一放开他,又坐了回去。
洛丹心里砰砰直跳,回想着她的眼神和动作还有自己的反应,又羞又委屈,变成狐狸,沮丧地团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它嗔道:“道长,你真没良心。”
“嗯?”杨一疑惑。
狐狸道:“你看我难过,怎么不过来摸摸我?”
于是它被人抱起,一只温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它。
狐狸倒没那么委屈了,摊成个狐饼在她怀里问:“道长,假如这不是天劫,你还来不来黄州?”
“……”她道,“我从未想过不去。”
狐狸便赞叹道:“小道长,你真让我喜欢。”
狐狸翻个身,摊开肚皮,扭头促狭道:“你可知道我为何留在狐仙镇?”
“为何?”
“我见过你们师祖,他说我们有缘,将来定能结为夫妻。等到了时间我就去了狐仙镇,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杨一轻轻笑一声:“我怎么算不出?”
狐狸也笑道:“如今想来必是那道士诓我留在狐仙镇,为那些百姓做事,可是我的确等到了你。”
它深情道:“道长,我等你等得辛苦,你可别令我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