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每月的例银大部分都托人带给了家里人,想着他们能置些田产,老了也好有些依靠。。。。。。”
故事其实也挺老套了,无非就是一心帮扶的家里人,只把她当摇钱树。
锦心这一家人更为无耻一些而已。
锦心上头还有一哥哥,因着有个妹子在宫里,且每月都有银子托人带给他,渐渐的就不事生产,在家靠着锦心的供养。
要只是这样,日子也不是不能过,锦心在宫里也有些赚钱的门道,不能大富,倒也能撑得起一家人的嚼用。
锦心的哥哥竟然还染上了赌,因着日日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就被人撺掇着进了赌场打发时间。
初时能赢些银子,家里人竟也不不知阻止。
但是赌博这事,除了出千,哪有一直赢的。
后来的结局,可想而知,家里钱都输光了,卖了房子卖了地,原本锦心那哥哥还想着要卖老婆孩子。
这不刚好,锦心姑姑出宫了,他那哥哥一百两就给人卖了。
“我知姑娘也难为。。。。。。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锦心掩面哭了起来,“那通判府,实在龌龊,邻里间皆知,那府里也买过四五个妾室,都被那般磋磨死了,我。。。。。。”
锦心抿了抿唇,那些话语她实在难以启齿,脸色苍白失了血色:“我出宫那日,还撞上了,那抬出来的姑娘,草席了了,不甚整齐,我瞧见了那姑娘,那露在外头的半个身子。。。。。。都是血,那杀千刀的畜生,实干天打雷劈。”
“在宫里二十多年,也没见着过这种腌臜下作手段。”
锦心一脸痛苦,眼神涣散:“我原本想着,既如此,我就自我了结,也省的到时候求死不能。”
“可是,我那畜生哥哥,竟是把我那老母亲,也一并给卖了进去。”
姜以宁皱紧了眉头,啐了一口:“畜生。”
思索了下问道:“赎回人需要多少银子?”
姜以宁在汇通钱庄有个户头,是进宫前父王的安排,只是她如今出不了门,需要她本人到场,那户头才会开。
“不是银子的事,我也有些体己,这些年,你也知晓,在宫里我也寻了些活计。有存下些银子,那头说了,只要人。”
“今日更是传了话来,我母亲浣洗了一日衣裳,已经病倒了,她已六十有五,我真怕。。。。。。”
锦心说着小声哭了起来,抽抽噎噎:“我知姑娘处境艰难,实在是——”
姜以宁打断了锦心姑姑的话:“不说这些了,你的为人我知晓。”
要不是真没办法了,锦心姑姑根本不会来开这口,
“只是,我有些不解,我能做什么?”
姜以宁如今无权无势,只有一些钱,如果不是借钱,那来找她有何用。
锦心脸色更加难堪,一脸的愧怍,最后闭了闭眼,心一横说道:“那人,如若只是一通判,我也有些人脉,未必不能周旋。”
“只是——”锦心说着看了一眼姜以宁,“那人也姓沈,是沈将军同族,皇后亲眷。。。。。。”
姜以宁听明白了。
与此同时,沈知安也收到了府里的飞鸽传信。
今日的第三张纸条。
零散的放在营帐内唯一的一张平角长条桌上。
赵磊余光瞥见弟弟的字迹,一共三张。
第一张:“将军,有人上门找姜宫人。”
第二张:“将军,是女人。”
第三张:“将军,应是旧识,人进屋一个时辰了。”
赵磊额角抽搐,他这个弟弟,昨夜缠着他一晚上,非要知道将军跟姜宫人的过去。
他挨不住,又因有阿梨的恳请,连孩子他娘也兴致勃勃的,他没抗住,就给说了将军头回去西北,遇见西北享负盛名的小郡主,发生的一些事情。
起料,听他说完那些故事,赵淼一口认定,将军对姜宫人有旧情。
今日这些纸条,一看就是赵淼自作主张。
赵磊偷偷觑了眼将军的脸色,看将军脸上并无神色,心里更紧张了。
将军同旁人不一样,越是生气越是看不出情绪。
回去后,他一定要被赵淼逮起来揍一顿,还要当着阿梨的面。
“赵磊。”
清冷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赵磊回过神,看到沈知安看向他。
立马躬身称是:“我这就去备马。”
脚步刚挪了一寸,就发现沈知安沉着眉目看着他,心里立刻大喊不好,他会错意了,赶紧垂头认错。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沈知安有动静,忐忑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就看见沈知安对着桌子上的纸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才看到沈知安坐回了桌子后,撕了一张纸,快速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