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热气,在萦绕。
等这股热浪都褪去了,姜以宁才盖回了灯罩,偏头瞧着姜翀:“我要病几日,这些日子你一如往常,别被发现。”
“好。”姜翀未经思考就应了下来。
姜以宁如今也不便解释,从门缝里瞧了眼外头的天色,天也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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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管事今日起身的时候,觉着这脑子嗡嗡的响,一看天色,怒骂一声,都辰时了,都怪朱老实昨晚上非要他试试新酿造的烧刀子。
虽然将军不在了,可还有位贵人在呢,到时候要是同将军说他懈怠,那可如何是好。
他着急忙慌穿了衣服简单梳洗一番,就往别庄去。
刚一出门,就发现了不对劲,这田地里竟然一个人没有,四周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诡异的是早上爱闹腾的狗也不见一条,说起来早上也没听到鸡叫。
这是咋了,昨晚上都喝多了?鸡也喝多了?
陈管事脸色铁黑,四处去敲门,把人一个个喊了起来,听着他们一个个说不知道咋睡得这么晚,陈管事气得感觉脑门都要冒青烟了。
他才不能信这种鬼话,十分警惕,这些人怕是故意在贵人面前闹罢工,不给他面子呢。
陈管事看到平日里老实巴交,干活最卖力的阿中也刚从被窝里起来,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反了,都反了!
陈管事抡着棍子就把人都赶下了田,罚了他们的朝食!
他匆匆往别庄赶,正好遇到了急匆匆往外走的锦心。
“刘管事,这一大早的,你去做什么?”
锦心瞧见陈管事,敛了声儿顿住了脚步:“太好了,陈管事,我正要去找你,你快遣人去城里寻开北堂的刘掬蒿大夫,不论多少诊金,务必请人来一趟,姜姑娘她烧的有些厉害。”
陈管事一听,额上的冷汗颗颗直冒,这贵人来了一天就病倒了,这将军怕是很难不迁怒,他不敢耽搁,就要去寻人跑一趟。
刚沿着小路往庄户们住的地方跑,就看到了拿着锄头走来的阿中。
“阿中,你先别下地了,你赶紧去马房套匹快马,去城里请开北堂的刘掬蒿刘大夫,让他亲自来一趟,记住了一定得是刘掬蒿大夫,旁的人都不要。”
说着就塞给了阿中一锭银子,命人快去。
看人走远,陈管事急匆匆往别庄跑,刚刚锦心说的急,他来不及细问,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一晚上就发起高烧了。
锦心也是在重复这句话:“怎么好端端的,烧的这么严重。”
一刻钟之前,她是被苍婆婆喊醒的,她今日比寻常醒的晚了一个多时辰,庄子里的人竟都起迟了,如今厨房里的婆子才刚醒来煮吃食。
锦心看着给姜以宁检查的苍婆婆,她也说今日里起晚了,只比她早醒了半刻钟,她不放心姜以宁就来看了眼,就发现人已经烧的晕了过去。
苍婆婆用热水浸湿了帕子,拧干后小心擦拭着姜以宁的身子,她的体温太高了,一直在冒汗。
苍婆婆擅长解毒制毒,对于治人的医术并不十分精通,只能是喂了些从前王妃给下的治疗热疾的药物。
她早上醒来就意识到了,是在睡梦中吸入了迷香,早上去锦心屋子里也发现了同样的气味。
这一早上安安静静的,怕是整个庄子都中了秘药,她初始以为是冲着姜以宁来的,急忙赶到姜以宁屋子里,发现人好好的。
倒也不能说是好好的,姜以宁忧思过度病倒了。
苍婆婆直觉昨晚上定时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倒也只能等姜以宁醒来问问。
也不知大夫何时能到。
快到午时,大夫才到,沈知安是同大夫一块儿到的。
沈知安被留在宫中用了早膳,原本打算从宫里直接回别庄,出了宫门瞧见了武安侯府的人在等着,说是老夫人担心沈知安有事,派人在这儿守了一夜。
沈知安心有愧疚,跟人回了武安侯府,亲自同老夫人解释。
原本是打算同老夫人一道儿用了午膳才回庄子,结果赵磊收到了庄子里的飞鸽传书,姜以宁病了。
沈知安胡诌了个军营里有要事,带着赵磊就往别庄赶。
路上遇到了庄子里的马车,沈知安知晓马车里的是给姜以宁请的大夫后,嫌弃马车太慢,让赵磊带着大夫共乘一骑,策马扬鞭,马不停蹄地往别庄赶。
日头渐渐爬升,延绵的青山间,一向寂静的蜿蜒小道儿上,一队人马风驰电掣,扬起的灰土铺盖至一旁努力冒头的小野花上头,覆上了厚厚一层土,压垮了这些开的艳丽的小黄花。
姜翀瞧着那群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呼停了马儿,翻身下车,走到了路边。
刚才他隐隐的瞧见了些淡紫色的小花儿,走近确认绿色草丛里确实藏着几朵很是不起眼的紫色小花。
他顺手摘了个干净,放进车厢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