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极为相似,她也不讲明,我一时间认错。”
这简直是一出大戏,白思若看得津津有味。
妇人深吸好几口气,方才开口:“你当真要休我?”
“我也不想,只是我与巧儿已发生关系,总得给她个交代。”书生嗫嚅开口:“况且父亲见你几年也未诞下男嗣,也极力主张要休你。”
妇人脸色惨白,冲到书生面前,揪住他衣服:
“傅新,我嫁你五年,每日鸡鸣便起,日落才歇。家里的衣食住行,孩子公婆,哪一样不是我在操持照顾。
我将做零活的银钱全都供你读书,你如今考上举人便想着抛弃糟糠之妻?”
书生按住她肩膀安抚:“贤娘,我知道你付出的一切,我没有想休你,你一直在我心里。是我不好,我没看清,才闹出这等荒唐事。”
听到他的解释,妇人脸色和缓。
这时,旁边衣着鲜艳的妹妹显然不乐意:“傅郎,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心仪我,要娶我为妻。如今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姐姐当即勃然大怒,开始推搡妹妹:“贱人,你勾引姐夫还要狡辩?”
妹妹也回手,互相拉扯起来:“姐姐小肚鸡肠,刁悍好妒。”
周围人有拉架的,有旁观的,有议论的。
“这个妹妹做事忒不地道,哪有抢姐姐丈夫的?”
“照我说,姐姐善妒又无子,七出犯了两条,要休也不亏。”
“这要没办法解决,二女侍一夫也不是不行。”
……
白思若看场面越来越混乱,便开口:“这是非对错,我来理一理。”
她声音清澈响亮,众人闻言都停下来看向她。
见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屑中也有几分好奇,姑且便听她怎么说。
白思若下马,走到人前:“到底是妹妹勾引,还是姐姐善妒,这关键在于傅郎君啊?”
众人齐齐看向书生傅新。
白思若走到他面前:“傅郎君,你那晚当真没认出来?”
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书生有些紧张,低头摸了摸鼻子:“没有,那晚光线不好,巧儿与贤娘又极为相似。”
“这就奇怪了,即便是晚上,总点了灯吧。姐妹二人装扮不同,性格各异,你作为贤娘的枕边人,应当可以察觉出异常。”
白思若直视他:“况且,久别刚重逢,不得说些体己话,问问家里情况。你一个考中的举人,不至于蠢到分辨不出啊?”
书生眼珠乱转:“那天赶路太累,况且几月未见,难免疏忽。”
“贤娘,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傅郎,几个月就不认得发妻了?”白思若看向姐姐。
姐姐脸色发暗,神色游疑。
白思若目光转回书生:“姑且就算你真看错,既然你自己做了蠢事,辜负贤娘,理应更加体恤补偿贤娘才是,为何还想休妻?”
书生不自觉后退一步:“因为…因为…我得给巧儿个交代。贤娘…她没生下儿子,父亲…”
白思若冷冷打断:“别用你父亲做挡箭牌,你嫌弃贤娘无子色衰,贪图巧儿新鲜年轻。你不是蠢,你是坏。”
白思若朝书生步步逼近:
“你认出并非贤娘,但巧儿姿容姣好,你便将错就错。
之后以要休妻,令贤娘畏惧妥协,从而能两女兼收。即便贤娘不从也没关系,正好借机休了她,换娶巧儿,说不定能生个儿子。
这算盘打得妙啊。”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逐渐大起来。
姐姐宛如魂魄被抽,愣在原地。
妹妹气得指着书生的鼻子:“好你个傅新,你让我当妾?你一开始就想利用我给你生儿子?”
书生冷汗直流,频频拉拽自己衣领,舔着嘴唇:“不是这样。是巧儿勾引我,是贤娘无子,是父亲要休她,都跟我没关系。”
白思若欣赏他的窘态:“哦,事都是你干的,错全是别人的?看着两个女子为你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很迷人,飘飘然欲仙了?”
书生抬头,眼里盛满怒火和阴狠,蓦然朝白思若扑去:“我可是举人,哪容你空口白牙,栽赃诬陷?”
萧惟然眼疾腿快,一脚将书生踢倒在地:“这就恼羞成怒。讲理讲不过别人,想动手?你可是读书人,倒是为自己陈辩啊?”
等书生从地上灰扑扑地爬起,姐姐走到他面前,音容沉着:“傅新,我要和离。”
书生大惊,忙拉住姐姐的手:“贤娘,我对你一片真心,况且和离后,你一人如何生活?”
“你的花言巧语我听够了,留给巧儿吧。以前如何活,以后照旧,还不用伺候公婆和你,不比以前轻松?”姐姐将手抽出来。
书生脸皮微微抽搐:“你要抛弃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