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润的驸马是不能担任朝中要职的,一旦与她成婚,他的仕途就算是断送了。
而她怎能因一己之私,让国家少一大栋梁之才?
檬檬加些花瓣到水中:“公主处处为颜尚书着想,他却一直是那个冷冷的态度,真为公主感到不值。”
“唉,谁让我看上人家的美貌了呢?反正颜我欣赏了,不亏。”
“既然不亏,公主又在不开心什么?”
“檬檬,你是不是想找罚啊?”
“仆俾没有。”
……
五月十六晚,及笄礼结束。
檬檬在整理贺礼,突然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公主,这套首饰真美。”
元容拿过来一看,是一套海蓝宝制成的水波形首饰,包括对钗、簪子、华胜、璎珞、耳坠和手镯。
宝石是清透的浅蓝,如天空之澄明,如大海之澈广,看着就清凉舒爽。
样式别致简雅,用银色和一点点粉,突出宝石的璀璨。
是她喜欢的样子。
元容问檬檬:“是谁送的?”
“仆俾去看看礼单。”檬檬转身去后殿。
元容这时在盒子边看到张纸露出一角,她将那张纸抽出来,上面写着:
“遥祝芳辰,岁岁长乐。
愿天赐福,愿地赠康。
春生花容,夏长盛情。
秋收丰实,冬藏灵慧。
四时皆喜,厚泽长临。”
这时,檬檬跑过来:“公主,是睿世子送的。”
元决,原来是他。
元容又问:“颜尚书有送什么吗?”
“应当…没有,仆俾当时将礼单看了好几遍,不敢告诉公主。”
就知道没有,平时她邀他出来都得三请四请,一副无奈被迫的样子,哪里会送什么礼物。
不过没关系,他不送自己礼物,自己便送他礼物吧。
这个礼物她想了好久。
她的爱慕应当有个结果了,她也不是非他颜征不可,只是在这之前,她要清楚地知道他的想法,得到他的回答。
好让自己死心。
第二天,正值官员休沐日。
一大早,元容没有请颜征出来,而是直接去了他的住处,颜府。
颜征在家也穿戴得一丝不苟:“参见殿下。”
“颜征,本宫昨日及笄礼,你为何不献贺礼?”
面对质问,颜征表情平淡如初:
“殿下息怒,臣的礼物太过微薄,恐难入殿下之眼。”
哦?他还准备了吗?
元容很好奇:“什么礼物,我要看。”
颜征很随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串,递给她。
元容拿过来,满是不解。
说它是手串也不合适,因为它只是乳白色细线上串了一个极小的同色珠子,别说好不好看了,戴手上就跟隐形一样,根本注意不到啊。
它到底有什么用?
不过好歹是颜征送的,元容自然接受:“本宫收下了,劳烦颜尚书为本宫戴上。”
“殿下真想好了吗?这手串材质特殊,没有突发情况不会解开的。”
什么突发情况?好奇怪的手串。
“为我戴上。”元容吩咐。
颜征为她细心戴上。
之所以说他细心,是因为距离这么近,他手指硬是没碰到她手腕半点。
看了看手上几不可见的手串,元容也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我的回礼。”
颜征犹豫一瞬,还是接了过去。
那是一方暮山紫的丝帕,用金丝绣着一首词:
“窗前月下微凉,忽闻香,可叹无人相与赏群芳。
非留恋,只稍念,青丝长,唯愿不曾辜负好时光。”
她晚上在窗前绣了好些时日呢。
丝帕寄相思,加上她写的词,够明显了吧。
本来这种事应由下人代送的,但她不想等。她要立刻、马上知道他的反应。
颜征看完丝帕上的词,立刻将丝帕递还:“殿下莫胡闹。”
“胡闹?”元容火气顿起:“你觉得我只是在胡闹?”
他把她当什么了,一个顽劣的小孩?
他从没把她的喜欢当一回事。
他从没把她当成一个可以考虑婚嫁的女子,即便她已经及笄。
她之前没有得到回应,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回应她。
不过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罢了,不必当真。
元容怒火中烧,拿起丝帕扔到地上:“颜征,本宫命你跪下!”
颜征稍怔,便顺从跪下,他的面上仍旧平淡,只略有些无奈。
仿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