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场景一闪,又变回那个熟悉的“家”。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易昀川妈妈。
她正在打电话,没一会便挂了电话,情钦只听见最后一句是“谢谢老师”。
“昀川。”她喊着。
须臾,二楼的房间钻出来个脑袋。
“咋了妈妈?”
“你下来,有话跟你说。”易母语气很和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易昀川噌噌地下了楼,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易母。
“你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上课老师睡觉,成绩又退步了。”
易昀川听了,姿势变得僵硬拘谨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移开视线看着黑屏的电视。
“你最近怎么回事,上课怎么睡觉?”
“偶尔一下。”他避而不谈,只是敷衍过去。
易母也不恼:“你是不是晚上看什么小说然后不睡觉?”
“没有。”他急切地回答,易母看他态度诚恳也没继续怀疑下去。
“好吧,但是你还是注意点,以后早点睡。虽然我们对你没什么要求,但你在学校还是乖一点。”
易昀川沮丧地低下头。
乖一点……
他已经很努力乖了不是吗?
难道就因为成绩不够好所以不乖吗?
“好。”他起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弟弟晚上哭老是把我吵醒。”
“弟弟还小,这时候哭闹是经常的,以后我和你爸尽力早点回来照顾弟弟。”
听到这话,易昀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类似的话他已听过太多次。
从他小时候他们就经常说“会尽力早点回来”,也许他们真的尽力了,只是还是没法早点回来。
场景再次回到学校,她这次站在易昀川旁边,他正坐在位子上,看着一张卷子愣神。
她俯身瞧去,卷子上鲜红的69分。
看来,他这时候成绩跟不上了。
易昀川看了看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把卷子折好然后随意扔进了抽屉里。
这个举动,她看到了高中易昀川的影子。
所以,是从这以后,他就变了。
场景逐渐模糊变黑,一幕幕画面如同胶片电影在她眼前逐一播放。
他睡眠不足,上课总是神游,成绩一次比一次退步,英语数学也越来越听不懂。
老师后面也逐渐习惯,只是偶尔象征性鼓励他。
一次次的成绩单给易父易母时,他们一开始还颇有微词,但很快他们就不甚在意,也见怪不怪。
“算了,这时候跟不上也是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文瀚一样成绩好的……”
“没事,我们不要求你成绩,乖乖的就好了。”
这一句句看似宽慰放任自由的话,却如同枷锁一点点铐牢他。
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样,本来就那么差劲。
上了初中,他更是跟不上了,也就听一日过一日。
正值青春叛逆期,在一众爱玩乐的男孩们的影响下,他的性格和气质也越来越痞,不务正业。
中考前,他临时抱佛脚请了个家教老师。
是他自己提出的。
情钦觉得他还是在意自己的成绩的,或者是在意父母眼中的自己,又或者是不想让自己最后真那么堕落。
易昀川依旧记得他主动提出要补习那天爸爸的话,爸爸的态度,爸爸的神情。
“你要补习?……你成绩不是一般吗,现在补习还有用吗?”
“算了,我给你找找吧。你努力一把,别让我们的钱白花,别让我们失望。”
易昀川只是淡淡地回了好。
失望?
你们对他有过希望吗?
易昀川最后考上了末流的公办高中,不过他自己很满意。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勉强也算是“前途光明”。
但小时候的那幕又重现在他眼前。
画面逐渐展开在情钦眼前,她站在第一次到这间屋子的地方,听着三人的谈话,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回忆碎片的场景。
“我帮你申请到了南景高中的借读生名额。”易父在饭桌上施施然开口,眼睛也没抬一下。
这件事已成定局,他只是例行通知。
易昀川没听懂,开口问他:“什么意思?”
“就是你学籍还是你考的这个学校,但你可以去南景高中读书。”
他耐心地对他解释,平淡的语气下情钦听出了一丝欣慰和愉悦。
易昀川花了几秒去接受这个事实,还是忍不住问:“这是找关系进去吗?”
易父笑了笑:“不是呀,你还是你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