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都叫你不要按你计划走了,万一偏离了怎么办?
情钦:该挡的挡不住,不如为我所用。
系统催促道:你还不快进去看看!
在系统的催促下,她这才走近教室,先在外面窗口观望了一下。
两人还在讲题,易昀川难得那么腼腆安分,眉眼间也没有不耐烦,画面很和谐。
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回到座位,江芊琳讲完题就回去了,又留下他们俩人。
“刚刚那道题讲完了?”
“嗯。”他回答,声音闷闷的。
她注意到他情绪不高,以她原来的经验,他要是惜字如金的时候尽可能不要去打扰他,免得招他烦。
所以这次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自己试卷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他拿过她的试卷,见她又做自己的事不理他,有种拳头打棉花的无助感。
算了,他好像也没法和她计较什么。
他转而和桌面的作业生闷气,胡乱收拾时注意到了自己的练习本。
几天前的回忆涌入脑海。
那时他和叶情钦在晚自习小声讨论题目,王滔听见便转头来说自己也要听,三人拉锯下被另一组的纪律委员发现记了名字,每人一千字检讨。
而他因为之前就有好几次错误没写检讨,数罪并罚,两千字。
上周班主任老何亲自找他谈话了,这检讨肯定是要写的了,再不写怕就叫家长了。
他不希望被叫家长。
已经被安排来这上学了,不想再让父母担心,而且又会被爸妈说教和瞧不起。
他看着寥寥只写了三行的本子,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怎么继续延续。
“你在干嘛?”情钦主动询问他,眼睛瞟了眼桌上的检讨,心里大概猜到了缘由。
易昀川缓缓看向她,眼中的烦闷戾气削减了一半:“老何要我交检讨,两千字。”
语气很是埋怨,表情却带着点委屈。
交检讨……两千字……
遥远的回忆洄至心间,这是她原来确定喜欢上易昀川的时间节点。
当时易昀川并没有赶完检讨被罚停宿回了家,独留她一人自己在自我高潮式闷闷不乐。
之前她只顾着自己在心里心疼易昀川,没有做什么实质行动。
如果她这次帮了他,刷一波好感,他对她会不会更好一点?
如此想着,她便对他说:“要不要我帮你写?”
易昀川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视线里并没有任何怜悯和询问的意思,好像只是把这件事当作举手之劳的小事。
他摇了摇头:“不用,大不了不写了,有啥的。”
她意料之中。
情钦继续安利自己:“帮你编,很快的,我可会编检讨了,很快搞定!”
说着,她变伸头去看他的检讨。易昀川写到“我上周不应该与王滔讲小话”。
“你就接着写,‘犹记得,上周二的语文课,我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和注意力不集中,然后被王滔吸引了注意力,与他讲话’……你写啊!”
她催促着他,他这才从怔忪中回神,将她刚刚所言全部誊写下。
“先道歉哪几件事犯了错,然后把犯的错的事娓娓道来,哪一天、干了什么、为什么等等,总之写得自己浑身是错、非常抱歉!”
“然后说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对不起班主任辛勤工作,对不起父母的关心操劳,对不起自己十几年的努力……最后发誓不会再犯!”
她讲得天花乱坠,说得易昀川是一愣一愣的。
她看着他一时间难以消化的样子就摇了摇头。
朽木不可雕!
“算了,我一字一句给你说吧,你听着写就行。”
“周三晚自习,我因为一道数学题不会,所以找了同桌叶情钦,想问她讲解……”
……
在距离晚自习开始前还有10分钟时,他终于写完了检讨。
王滔看着他俩合作完的检讨咂舌:“叶情钦,你这么会写检讨啊,要不我以后检讨你都帮我出主意呗。”
得来的自然是情钦的白眼。
“你好厉害啊,你怎么这么会写检讨?”
因为以前写多了……
她当然不会说这个原因,只是冲他扬了扬唇。
“谢谢。”易昀川丢下这句道谢便风似地走了,这两字在风中也变得不真切。
情钦眺望窗外。
天空已暗下,街道路灯皆明亮,马路偶尔有汽车呼啸而过。
她想起那时候,她望着他离开,心里还如同被割裂了一块,空落落的。
现在想来那时未免太过幼稚。
还好,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