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昀川。
这次的倒数第一。
易昀川正一脸得意地在她耳边鼓起掌，像是自己受表扬了一样。
唉，头疼。
要是让叶情钦多带动一下他就好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
*
班会过后，老何又立了新规定。
依旧是帮扶制度，不过变成了各科前十五名带后十五名。
叶情钦记得，以前这个制度下，后面几名如果不积极的，成绩好的还要花时间去提醒成绩差的。
苦了前面的又得罪了后面的，理论上来说是舍己为人的制度。
不过对她来说倒是好事。
期中考后易昀川懈怠了很多，她也没找到机会带他。
正好，机会自动到了她面前。
……
对她来说是好事，对林康来说却不是好事了。
他暗自鄙夷。
他平常打造的是和大家玩成一片的不学习人设，现在还要光明正大地带倒数几名的人。
不仅浪费他时间，还会暴露自己的水平和状态。
不过，这是班主任的命令，他也没法不从，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
晚自习。
班主任把每科的前十五名聚集到一起叫出来谈话。
目的就是开始分配每位学生各自教的同学。
老何拿出各科排名表，林康率先拿过表格看，所有人只能围着他看。
情钦嫌挤，没跟过去，兀自靠在走廊栏杆上。
林康看着表格里的名字，表面看起来积极，内心一团乱麻。
他基本科科都在前十五名，那他岂不是科科都要抽时间教别人学习。
他顺着表格看下去，基本上每科的吊车尾都是易昀川。
他可不要选他。
不过……
易昀川这个人不爱学习，也不会主动来问问题。
到时候他不来问他问题，也只是易昀川的问题，不是他没有完成任务。
……倒是个好人选。
“要不，我选易昀川吧？”
他主动提出，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的眼色。
周围的女生和易昀川不熟，自然都没什么意见，男生们见林康自告奋勇也不会说什么。
“我想要易昀川。”
一道声音打破局面。
林康看向靠着栏杆的那个女生。
叶情钦声音不大，却很笃定。
又是她，她怎么老和他作对。
“为什么？”
林康下意识地回，语气不耐，刚刚和善好言商量的表情早已不见，他自己都没发现。
情钦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令他有些心虚。
看见他面具出现裂缝的感觉很爽。
陆雯语文成绩优异，也在这群人里。听到林康语气明显在质问叶情钦，她不解地看向他。
现在不就是在商量选人吗？他这语气搞得选人还得经过他同意一样。
“我和他是同桌，方便一点，也更好监督，而且我也有选择权吧？”
叶情钦有理有据，林康一时语塞，正好班主任老何也开口表示支持，他只好作罢。
“好。”
他继续堆着温和的表情看着她。
这一任务吩咐完，便轮到了后十五名的谈话。
易昀川看到排名表上科科倒数的自己的名字，倒也没什么反应。
“易昀川，你除了物化找林康讲题，其余科目都是叶情钦带你。”
听到这，他先是一愣，随后才乖巧点头。
深秋的夜风瑟索，他背靠栏杆，然后抬头透过窗户朝教室里看。
一眼便看到在白炽灯下埋头写作业的叶情钦。
他嘴角弯了弯。
“易昀川。”何德文冷脸喊了声发呆的他。
他身躯一颤，收回视线默默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