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隔着卢卡在铁门的锁眼上一阵捣鼓,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哒,卢卡感觉自己的手里被塞了一根冰凉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金属制的勺子。
随后,卢卡只感觉腰间一凉,他插在腰后的匕首被柏晚秋拿了出来。柏晚秋掂了掂手上有些重量的短刀,戏谑地轻笑道:“不错嘛,这东西都能弄进来,我开始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
卢卡瘦削的脸气的青一阵白一阵。
本来他想趁着第一夜先下手为强,直接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外乡人,毕竟她的到来很蹊跷。
卢卡本以为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谁知道这个古怪的女人不仅没有死在被押解的路上,反而一路苟着极其猥琐的,压根就没有出头的想法,更荒谬的是,她力道奇大,差点没压死他。
柏晚秋没有读心的功能,不知道卢卡心里想的什么。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用手里的匕首撬开面前这个小(da)可(han)爱(pi)的脑袋,看看这异于常人的脑洞构造。
可惜没有如果。
柏晚秋毫不客气地将匕首收在袖子里,指了指角落里被完美遮挡住的监控,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谢了兄弟。
随后抬起压在卢卡脖颈上的膝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拐角处的黑夜里。
只留下喘着粗气的卢卡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柏晚秋消失的方向。
“呵呵,愚蠢的东西。”
这厢,柏晚秋在黑夜里贴着墙壁小心地走着。她走的很快,但却几乎没发出声音。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柏晚秋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她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出口。
她抬起手,发现手上的机械表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被吸进这个奇怪的空间大概是晚上六点,狱警发放食物的时候是晚上将近十点钟。
现在已经深夜两点四十五分了。
这座监狱的构造很奇怪。
柏晚秋大学念的是土木工程,对地下空间有过一定的研究。她推测出这是一座建在地下的堡垒。想要从正门坐升降梯出去无疑是天方夜谭,现在唯一的逃生路线就是通风口。
柏晚秋一路小心翼翼地绕开守卫。说不紧张是假的,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攥着匕首的手冒着冷汗,刀柄上的花纹深深嵌入皮肉,唯有这种生疼才能让她现在保持为数不多的冷静。
有好几次,守卫的电筒与她擦身而过。
现在是三点四十分。
柏晚秋被困在牢房的走廊与工作通道之间。这里有一个哨岗,每时每刻都有警卫人员守在这里。
柏晚秋在死角处静静伏着,脑海里不断数着数字,眼睛时不时看一下手上的表。
这个哨位每二十五分钟就换一班人次,两次一大岗,小岗一人,大岗两人。
柏晚秋心里已经有了计量。
第三次小岗换岗,柏晚秋握紧匕首,在守卫经过她身边时,咬牙从身后靠近。
然后,猛地从后面扑上去,死死地勒住守卫的脖子!
柏晚秋小时候看过街坊邻居杀牲畜,知道一刀子捅在哪里能让动物去的无声,也没那么痛苦。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开玩笑,她现在杀了人,五分钟之后她就得交代在这。
她近乎疯狂地勒着守卫脖子,柏晚秋身量足有178,普通的守卫在她手里几乎无法剧烈挣扎。
“咯…咯咯……”
从始至终,柏晚秋都死咬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害怕匕首刺伤对方会有血腥味传出来,所以改用刀柄猛击对方头部。
终于,守卫的头软软地耷拉下来。
柏晚秋将他拖到一开始藏身的死角处,心中默念:对不住了兄弟。
随后干净利落地扒下了警卫服,动作之流畅仿佛这种流氓已经耍过千八百遍了一样。
换完衣服,柏晚秋咂咂嘴,借着金属墙壁的倒影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英姿。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墙壁里倒映出一个高挑颀长的身影,武装带勒出劲瘦的腰,笔直的长腿裹在黑色的作战裤里,乌黑的高马尾被帽子盖住,眉眼深邃,清透的瞳孔里满是欠打的笑意。
下一秒,笑容一收,眉眼一压。一个不苟言笑的守卫形象跃然眼前。
耳机里传来滴的一声,二十五分钟到。
柏晚秋握紧手中的枪,昂首挺胸地大步向交接点走去。
“啪!”
双方各行一个利落的礼,随后开始交接。
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守卫中的一个人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柏晚秋脖子上汗毛直竖,表面上却一本正经,明明是个冒牌货,却身板笔直,挺得比正宫还像正宫。
“总部有令,五点作战厅集合。今天跑出去一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