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晚秋又灌了四五瓶，看几个酒量不大的孩子已经喝到桌子底下却又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状态，她边撸串边开启了长达二十分钟的“审问”。
二十分钟一到，柏晚秋扔了酒瓶子拍拍屁股站起来，醉醺醺地冲老板喊了句自己要上厕所，托老板看一下同伴，随后七扭八扭地冲着巷子深处走去。
一进入视野盲区，柏晚秋陡然清晰，眼神哪里还有方才一丝醉意，她看了看面板的任务进度30/100，神清气爽地过了马路，吭哧吭哧开始爬消防通道。
十七层，天台。
隐匿在角落里的黑衣人在长达五十多分钟的静默后，终于看到目标任务完整地出现在了视野里，得到射击的命令，他毫无感情地扣下扳机，子弹在划过夜空之后精准地击中了窗边坐着的男人。
“噗！”
一声闷响在暗夜响起，子弹击中身体的声音怎么会传这么远呢？
黑衣人疑惑地低下头，瞄准镜的倒影里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青年低着头与他在瞄准镜中对视，眼神慈悲怜悯。
那声“噗”原来是青年发出的笑声。
黑衣人认出这是出现在那栋房子里的人，应该是山狼他们找过来的土著。
不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神情温和的青年淡淡开口：“蠢货，谁他妈让你选在这个地方的？”
............
柏晚秋这一趟厕所去的时间格外长，长到老板以为这个人抛下三名同伴用来抵债自己逃之夭夭了。
青年醉的脚打颤，磕磕绊绊地冲老板大着舌头说话：“老板，结...结账！”
老板用围裙擦擦手，小跑过来：“好嘞！”
柏晚秋自己当然没有钱，她的钱是从方才的狙击手那里掏过来的，她可从对方身上掏到不少好东西。
付完钱，柏晚秋扯着三个又哭又嚎的少年往回走，筒子楼下徘徊的几个人还没有散去。其中一个人不停的摆弄着耳机，试图通过这样得到对面人的回应。
“29开完枪之后就没有回应了。”
另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的男人听完冷笑一声，叼着烟满不在乎道：“本就是杂牌军，执行完任务先自行撤退了吧。”
耳机女摇摇头；“不可能，我总觉得不对劲。”
长发男转着自己的打火机：“女人就是胆小，这栋楼根本就没人出来过，沙湖他们早就掌握了这一片区域的电子天眼，就是一只老鼠都逃不出去。”
女人听言微微放下心来，抬手指挥道：“雷格，让沙湖发动能力追踪一下29的位置，我们需要把彭木的尸体带回去，尽快！”
名唤雷格的长发男人打开通讯器，将命令吩咐下去。
半分钟后，雷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29还在17层天台并未改变位置。”
几人的脸色均是一凛，29大概率是出事了，女人咬咬牙，凭空掏出一根婴儿小臂粗的玄铁链缠在手臂上，阴狠道：“带走彭木，我们撤。”
三名突击小队的队员在女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楼。
“吱呀——”木质的房门被推开，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摆钟滴滴答答的响声和随风飘荡的窗帘。靠近窗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身形瘦削，面色苍白，左胸口处有一道由上侧方贯入的伤口。
很显然这就是彭木，这也不是彭木。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
彭木在进入后厨时，墙上的指针终于指向了十二点，在他钻进管道的那一刻，青年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身后：
“画笔能画活人吗？”
彭木缓缓回头：“极光的？”
“M团的。”
“？”
“你走，这边我替你善后。”
于是彭木在一脸土著变老乡的震惊中画了一个他自己，交给了柏晚秋。
当青年扶着“喝完水”的他回到客厅时，彭木问出了一句他自己都觉得很愚蠢的问题：“现在的外卖员还管善后吗？”
柏晚秋眼皮抬都不抬，张嘴就是放屁：“没办法，现在行业内卷太严重了，外卖员没点本事都不配上岗的。”
直到彭木逃出筒子楼，他的耳边还回荡着青年的话语。
“人生就是被逼迫着不断学习的过程。”
“没办法，都是为了多挣点钱。”
“穷啊。”
彭木：啊？
鬼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