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好,恐不能嫁娶。”‘萧长亭’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下了逐客令,“大哥不必再劝,阿亭心意已决,还请大哥告知父亲。”
大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拂袖离去。
江清现在急需一捧瓜子,这戏虽说吃到四百年前的自己身上,但还是很好看。
“哎!”她用胳膊肘戳戳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激动地说:“原来还是一出青梅竹马被迫分离的戏码!”
“你那个时候真是对我情根深种啊!”
萧长亭没理会她的调侃,“你知道万历年间持续二十九年的国本之争吗?”
“不太清楚。”江清一个学英语的理科生,根本不了解这段历史。
萧长亭说:“皇帝因为长子出生卑微一向对其不喜,想要立幼。后来遭到多方阻止,最终还是立了长子,但太子上位之后并未有所优待,幼子也被封为福王不愿离京就藩。”
“后来,太子遇刺被查出是福王母妃——郑贵妃手下之人所为,于是朝臣们怀疑郑贵妃仍不死心,这是想要谋杀太子。后由太子出面,郑贵妃这才得以逃过一劫,只是处死了她手下一人。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万历皇帝后宫争夺皇位的三桩疑案之一的梃击案。”
“尽管郑贵妃没有受到惩处,但她的势力却就此一蹶不振,福王也离京就藩,太子之位得以稳固。至于梃击案到底是郑贵妃指使,还是太子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则无人知晓了。”
江清忽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二十余年不上朝的皇帝?!”
“就是他。”萧长亭欣慰地点点头,可算是还知道一些。
“我听小道消息说万历罢朝是出于试图逼群臣就范的目的,而文官们始终坚持底线,终于使得皇长子立为了太子?真的吗?那朝廷不会出乱子吗?”
萧长亭解释道:“万历后世评价说法不一,端看二十八年不上朝,却无人篡位,也算一位神奇的君主了。万历在位期间发动的万历三大征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于军队的掌控其实是很强的,而后明朝有内阁制度。可以说,明朝皇帝通过内阁可以牢牢掌控朝政,所以不存在什么不上朝就不了解国事,被臣子架空的现象。”
江清以现代的眼光来看这位君主,感叹道:“的确很神奇了。”
“所以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歪头望向床上的‘萧长亭’,“难不成真的是被牵扯了?”
“这次的国本之争,不少官员被罢免、充军甚至获得牢狱之灾。”萧长亭疑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竟然从小认识?”
江清突然问道:“所以你是寿终正寝吗?”
“啊?”江清问的突兀,萧长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嘛?我是..病死的吧。”
“我幼时娘胎落下的病根,太子登基后荒淫无度、沉迷酒色、不问国事,商人总要和官府打交道,慢慢地我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了,生意一落千丈,也就..”萧长亭不愿再说下去,那时家中左右受难,苦不堪言。
江清手指杵着下巴,思索着:“所以你没有和我,额..江清成婚仅仅是因为大环境和家里逐渐落魄才导致最终病死。”
“那你为什么会和天帝约定,这么普通的死法值得惊动天帝?还做了财神?”
萧长亭沉默地摇摇头,现在一切都是谜。
‘萧长亭’在床上躺尸,留下两人站在地上努力思考,就在江清准备和萧长亭推门出去寻找一下线索时,眼前画面忽然一转。
二人周身竟弥漫起大雾,雾气很快将两人包裹其中,江清忽而想起梦中的场景,靠近身侧的萧长亭寻求一丝安全感。
“竟然还是没有想起来。”一位江清熟悉的白头老翁出现在眼前。
萧长亭恭敬一鞠躬,“天帝。”
江清则惊讶地指着来人,“是你!我梦里出现的老头儿!”
“梦里出现?”萧长亭疑虑地转头望向江清。
江清急促地点点头,“自从拒绝你之后,我就一直梦见他和我说话,就是听不见他说什么!所以我才鬼使神差地来古宁寺散心!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得精神病了!”
萧长亭一脸探究地又看向天帝,天帝一副笑模样抚了抚下巴的胡子,“财神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如今这一面,可惜现在见到你,二人却都已忘记。”
“可否告知原委?”萧长亭问。
天帝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以为你会透过一丝记忆想起来,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封闭的如此深。”
“当年江清之父因为站队失败惨遭罢官,原本成了白身也算是一件好事,你二人有机会再续前缘。”
“但她父亲不甘心妄图争夺一丝机会,便想将女儿许给太子门下的一位忠臣之子做妾,那人却并非良配。”
“江清反抗无果,萧家也无力回天。最终江清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