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公训斥完干瘦男人,转而问齐安:
“齐仙长,我看召邑城十分大,如何到云氏去呢?”
齐安看向街道远处,一眼不见尽头,且向两边分出无数岔路口,几人身处召邑,如在迷宫里,似湮没在人海花海里的沙尘,当即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丘公憋着一口气,摆摆手召来小伙计:
“你去找个人问问,去云氏的路怎么走。”
小伙计得令,抬脚奔向一个鲜衣女子。
丘公见状,立即喝止:
“你小子给我站住。”
小伙计吓得一激灵,立马停下回头看丘公。
丘公放慢语气:
“去!找个男人问路。”
小伙计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应声汇入人流,找了个男子问路。
丘公暗暗自叹:
“幸亏只带了这两个,倘若都来了,没一个魂不被勾走的,美色就是妖孽。”
阡陌不屑道:
“明明是你们觊觎美色,偏要怪罪女子。”
那干瘦男人听到,怒目瞪视阡陌:
“你个小道,胆敢非议丘公,看我......”
一眼瞅见丘公神色不对,立即转了语气:
“天下的男人哪个不喜欢女人,你年纪尚小,尚且是修道之人,自是不知女人的妙处,老子不与你计较。”
这话倒教阡陌一时无言。
小伙计很快从人流里抽回身来,向丘公回话:
“丘公,小的问了几人,都说云氏去不得。”
丘公皱起眉头:
“如何去不得?”
“他们说向来只有云氏邀约允许人去的,从来没有自行到云氏去的,没有云氏的邀约,便找不到去云氏的路。”
干瘦男人插嘴道:
“云氏真怪,到底是人是鬼,竟还没有路去。”
谁知这话刚出口,啪地一声,干瘦男人嗷地叫起来,捂住脸庞疼得合不拢嘴。
齐安出手极快,一把抓住一人的手腕。
大家这才看清,原来齐安所抓住的是个年轻男子。
若不是这一抓及时,干瘦男人早挨上了第二巴掌。
那年轻男子一手被抓,立即扬起另一只手打向干瘦男人,好在丘公反应快,摁住他另一只手,忍着怒气,客客气气道:
“小兄弟,我们初到此地,并未有得罪之处,为何突袭?”
年轻男子看看丘公,目光移向干瘦男人,眼中的愤恨即将喷发出来:
“你们擅闯我召邑,非但污秽丑陋,还狂妄粗鄙,以鬼怪之言辱没云氏,如此大的罪过还不自知,该当自戕谢罪才是,否则,只要我一声唤,你们都将殒命在此。”
阡陌见他这般言行,心中着实一惊,暗道:街上的人人看着和善温润,即便见了他们,也未流露出厌恶惊诧之色,就是小伙计去问路时,想必也是被和颜悦色的对待,眼前的年轻男子和那些来来往往的路人并无二致,怎地听闻对云氏有半点不敬的言辞就反应如此激烈,而且看他神情,扬言留下几人的性命,也并非空话。可见,云氏在召邑地位之高,受人敬仰,势力之大,根深蒂固。
如此想着,再看看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不知哪个人俊美的外表下不知隐藏着多强的灵力与修为。
召邑绝不仅仅是座花城,也绝非仅仅是个富贵温柔乡。
阡陌看向齐安,齐安也看向她。
从齐安的眼神里,阡陌更加确定,召邑,不仅仅是个仙境,这里有人,有妖,也有神,能将如此复杂的形势变得和谐繁荣,背后的云氏究竟有多强大,当真不可估量。
干瘦男人听得年轻男子叫嚣辱骂,气得跳将起来,挥手要打回去:
“你奶奶的,打了老子还骂人,老子杀人时你还没长毛呢!现在老子就弄死你。”
丘公的手下,个个凶神恶煞,皆是亡命之徒,在汝平城时不敌北夷人的刀枪,不得已隐忍逃窜,个个憋红了眼。如今到这祥和之地,哪里肯再受这手无寸铁的毛头小子的羞辱。
不等干瘦男人下手,丘公喝一声:
“住手!”
他带着血丝的一双眼睛里射出犀利的光芒,一下子镇住干瘦男人。
干瘦男人挺起的胸脯缩了回去,左脸上鲜红的手掌印却赫然展现在众人面前,活像刻在了脸上,可见,年轻男子那一掌打得有多重。
阡陌看得想笑,未等笑出来,就发觉许多双眼睛直射过来,周围的男子渐渐围拢,气氛变得愈加紧张。
老练如丘公,怎会不知暗藏着什么杀机,和齐安一起慢慢松开年轻男子的手,语气谦卑:
“小公子误会了,我替手下给你赔个不是,自会狠狠惩罚他,还请你不要与我们计较。这位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