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前面是不是姥姥和姥爷?”陈又彤指着前方说道。
两人提着东西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不等车走,又把手里的东西塞回车窗里,跟司机说了会儿话。
夏榕开过去停下车,“姥姥,姥爷,上车。”
“不上了,马上就到家了。”姥姥摆摆手。
陈又彤道:“我下去帮着提东西。”
爷爷和二奶奶也不好意思继续坐着,最后只有夏榕一个人把车开进底下车库,这会儿车库没人,就是车子也没有几辆,她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停了车,顺手把车收进了空间。
等回到楼上,姥姥他们已经上来了,毕竟让爷爷过来的借口是吃饭,姥姥和姥爷刚才就是出门去买海鲜了。
除了三个小点的孩子以及爷爷、二奶奶,剩下的人说着话、摘着菜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地飘向窗户外面。
“你们往外看啥呢,这么热的天咋不开窗户?”爷爷走过来问。
“嗨,还不是小榕这孩子,非相信网上的谣言,你们看没,就那个十点整下酸雨的?”姥姥接过话,至于真相,她才不会跟这个糊涂蛋讲呢,这糊涂蛋可不止女婿一个儿子,她可不能引狼入室。
“哦,看到了,小榕发了朋友圈嘛,不过这一听就是假的。”爷爷摆摆手,“网络上那些年轻人就是喜欢夸大其词——”
“下了,下了!”陈又彤惊喜道,低头看表,“十点整了,网上说的是真的!”
“是不是酸雨还不一定。”爷爷不以为意,窗外的雨不大,但因为颜色泛黄发绿,看的是很清楚,“这雨水咋这个颜色?”
“强酸雨,你们看下面的树,还有对面的墙面。”姥爷举着望远镜说道。
对面楼的墙体可没刷防酸涂料,几乎雨滴落的瞬间,上面就能形成一个个小坑,夏榕又找出几个望远镜让大家看。
两分钟过去,楼下花园里细嫩的树苗几乎瞬间就断成了几截子,转眼间连根枝条都看不见了。
她家也只在窗户、防雨棚上刷了防酸涂料,周围的墙体没有防护,酸雨腐蚀发出的灼烧声‘兹拉兹拉’清楚的传进了众人的耳间。
“你们说,照这个酸度,咱们这房子能撑多久?”小舅妈问道。
姥爷叹口气,“撑不了也得撑着,不然人要是在外面——”
姥爷的话没有说完,但每个人都知道,如果失去了房屋这个遮挡物,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好在这雨只有最开始的几天酸度极强,往后雨越大,酸度反而会下降。
雨越下越大,对面的墙体变得凸凹不平,时不时地有鸟儿从天上坠落,凄厉的叫声让人心生恐惧,有只鸟儿可能是想飞到屋檐下避雨,中间距离不短,硬生生的用翅膀接了两滴酸雨后才勉强落到自家窗台上。
只隔着一层玻璃,看的十分清楚,接了雨水的那半边翅膀,皮毛全部腐蚀殆尽,森白的骨头上兹拉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液态滩不明物质,刺鼻的味道哪怕隔了一层窗户也传了进来,鸟儿凄厉的惨叫,打滚,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玻璃另一面的人。
可惜,没有人敢冒险去救一直鸟儿,其实就算救了也没用,腐蚀的速度太快了,不到一分钟,窗台上只剩下一滩液态不明物质。
直击这惨烈的一幕,饶是姥姥老爷、爷爷、二奶奶也受不了的往后退了几步,更别提其他人了,三个小的瑟瑟发抖的抱住自家爸妈,只有夏榕,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
比这还要惨烈的情形她见得多了,就是她自己也曾意外碰触过酸雨,知道多痛,这一幕不会让她害怕,只心里还是升起了无尽的哀伤。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她发的帖子,看到了朋友圈里转发的消息,又有多少人好运的待在室内,希望那些外面的人都有一个好运气,能及时找到躲雨的地方。
原先还兴奋的陈又彤这会儿心情十分复杂,没少看末日小说,对于末日自然是好奇的兴奋的,可当它真正降临,仅仅在见识了酸雨的破坏性后,心里只剩下了无边的恐惧。
陈又彤眼神复杂又庆幸的看向大表姐,如果不是她,他们这些人,根本活不过一个月吧。
“我给东阳打电话,让他来接咱们。”二奶奶说的时候埋怨的看了眼夏榕,她早就知道要下酸雨还故意这个时候让他们过来,还不知道有啥阴谋呢,还是回自己家安全,另外她也不放心家里的孩子。
爷爷不知道二奶奶的心理,“让他们都待在房子别出去,看好几个小的。”
闻言,其他人也离开阳台,给熟识的人打电话询问,就连小太阳和小梨子也抱着手机给老师同学打电话。
小舅舅和小舅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回了房间。
夏榕手机里也有一堆的消息,一半是感谢的话,一半是后悔的话,尤其是姚岚、季学林几个,跟上一世一样,被困在了公司,防酸雨披倒是带了,但酸雨的浓度远超气象局的预测,一件防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