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然微微颤抖,表达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事儿在心里憋得久了,不免难受,正好趁着今日各位主子都在,想着一定要交代出来了。”
王涵楚楚可怜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这香囊里真的有当门子?可是…可是这香囊我拿过来后几乎并未离身啊……”
木灵转头道:“侧妃娘娘再仔细想想,或许是哪一日疏忽了呢?”
王涵撑着头,沉思了片刻后依然摇了摇头,“没有,我就连睡觉时都是带在身边的,莫不成你在怀疑王爷吗?”
“奴婢不敢!” 木灵慌慌张张地道,又使劲儿地磕了几个头。
瞧着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张若兰简直想笑出声来,这都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低级手段啊。
要她说,乡下庄子养大的就是乡下庄子养大的,有皇帝金口玉言的赐婚,梁国公还身体康健,大儿子二儿子也都重兵在握,想靠这个局拉梁惠姚下马吗?
再说,她跟梁惠姚相识多年,即便不是特别熟络,梁惠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梁惠姚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退一步说,就算梁惠姚真的做了这事儿,秋遇安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冷落几日也就是了,还能晾一辈子吗。
为了遮住嘴角边嘲讽的笑容,张若兰又拿起茶杯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
“别演了,就差把戏班子给你们搬进来了。” 郭苑婷哼了一声,“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当门子,不如先让府医来验一验。如果是的话,就再查,不是的话你当如何向王妃赔罪?”
梁惠姚感激地看了郭苑婷一眼,只是郭苑婷一直狠狠地瞪着地下跪着的木灵,没瞧见梁惠姚的眼神。
此时梁惠姚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她表面故作淡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宽袖遮盖下的手颤抖得有多厉害。
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年跟她当众起冲突的郭苑婷,如今竟然这么维护她。
“不必了,” 这回开口的居然是秋遇安,“这小丫头满口胡言乱语污蔑王妃,拖出去打一顿板子然后赶出府吧。”
木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秋遇安,好像听不懂他刚刚说的话似的。
王涵也是一脸诧异,这…这跟她计划中的不一样啊!
张若兰能想到的东西,她王涵怎么会想不到,她做这出戏并不是为了拉梁惠姚下马,她只是想要多分些宠爱,多分些怜惜罢了。
照她的设想,应该会至少找府医过来验一验才对啊,然后就验出这里头根本不是当门子,而是味道和形状都十分接近的灵猫香了。
到时她再痛哭流涕一下,顺势打木灵几下,这误会便算是结了。
她连梁惠姚的善良都算了进来,梁惠姚肯定会说既然是虚惊一场那便罢了吧。
之后,秋遇安看着她受了惊吓,必然会多多怜惜她,木灵也能落一个“忠心护主”的好名头,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还能让王爷王妃之间平白生出嫌隙来那是最好。
有了这第一次的心生嫌隙,以后还怕没机会离间王爷王妃的感情吗。
谁知道秋遇安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无条件地相信梁惠姚!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木灵这回的哭诉全是发自内心深处了,她头都磕破皮了,可是无论是秋遇安还是梁惠姚,都是无动于衷。
秋遇安刚才没提打多少板子,但是王爷亲自下了命令要打的人,下面的人不可能放过她的,这木灵是不死也要残了。
“侧妃娘娘!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 木灵膝行几步,抱住了王涵的小腿,哭喊着哀求道。
王涵一脚把她踢开,气急败坏地道:“你利用我挑拨我跟王妃的关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好意思要我救你?!快把她拉走!”
费白连忙带着人上来将木灵拉出去了,木灵被拉出去时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那双瞪着王涵的眼睛里,满满写着的都是绝望。
若不是王涵拿捏住了她的家里人,她怎么着也是要把这事儿给全部抖出来的。
等到木灵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后,梁惠姚这才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这个木灵也真是的,就这样红口白牙地在这里污蔑我,幸好王爷明察。”
秋遇安向着下头的几位侧妃道:“以后这种后宅的事,全权由王妃说了算,王妃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再闹今天这样的事,连主子一块儿罚,听到了吗?”
说着,他眼神尖锐地扫过王涵苍白的面庞,王涵垂下眸子,勉强振作起来,跟其他人一块应了句:“妾身知道了。”
“还有,王妃已经有了身孕。” 秋遇安又道,他目光所及之处,只见王涵和张若兰都是微微有些惊讶,只有郭苑婷一脸的喜色。
“若是王妃的胎有什么问题,你们三个都别想跑。” 秋遇安继续道,“后院的一切都由王妃话事,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