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个字犹如一道电鞭,在梁又夏体内流窜,大脑到手心都发了麻——
因戏生情。
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她就好像会被狠狠审判一样。
尚说不出话,而林子珺观察着她的脸色,已自顾自补充:“这挺正常的其实,你知不知道韦涵和吴星畅?”
“……我看过他们那部剧。”
“你知道就好,他们不就是个例子吗,这圈子因为拍部戏就在一起的多了去了。但我是没有,我爱情片拍得不多。”林子珺道,“每个人情况不一样,而且这事其实可尴尬了,本来能多个人脉,可是一时没出戏,谈了恋爱,结果发现喜欢的根本不是他,是角色,最后连朋友也没做成。还有,要是给媒体发现了,那就更麻烦了,不管是在一起还是分手都要被津津乐道好几年。”
“……”
“不过,年轻的时候就是要谈恋爱啊,两方都愿意,消遣玩玩也没什么。”但林子珺又说,“而且,不说现实,其实这样对表演很好的。”、;
“……嗯。”
“就顺其自然吧,把戏拍好是第一。”林子珺拍拍她的肩,忽地问,“话说,到时你还打算回去上学吗?”
“没想好。”梁又夏低头,捧了点凉水拍在脸上,“……什么都没想好。谢谢林姐。”
“我倒是现在又意识到,你还是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意思是,她这些问题其实对他们来讲蛮幼稚的。
她很体贴,只说到这里,但梁又夏的心中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这种感觉对她很陌生,也让她茫然,她原想她是对一切都很慎重、对“爱”很慎重的人——
可上上次这么想时,她任他猜粽子口味。上一次这么想时,海边寒风,烟花绚烂。
……因戏生情?
两人回到包厢。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些,飘着暖烘烘的酒气,落座的时候,耿竞青似乎朝她看了一眼。
梁又夏敛目坐下,难以控制发散的思绪,又伸手拿起酒杯。
渐渐地,酒精将她双颊熏红,一边的林子珺不住提醒,你少喝点。没关系,梁又夏说。虽然没喝过几次酒,但她发觉自己酒量还挺可以。
都说“借酒浇愁”,难怪,梁又夏有些恍惚地想着。
她不肯抬头,因此没注意到,对面有一束目光愈发沉了。
这确实是个熟人局,气氛还算不错。思绪迷蒙之时,话题不知怎么有了转向。
“……我早跟她没联系了。”耿竞青说。
他们在说谁?梁又夏提起注意力,凝神去听,原来是在说耿竞青童星时期一起搭过戏的池莉丽。前不久,池丽莉宣布订婚。
“当时两个小孩确实玩得不错。”耿盈向大家介绍,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低道,“……他小时候性格皮多了。”
“早没联系了。”耿竞青又重复,“别说了。”
罗业然这时却来了劲:“那上次那个呢?”
“……什么?”耿竞青莫名其妙,“我哪来那么多……”
“耿竞青女人缘确实不错。”徐永君忽地说。
梁又夏放下杯子的手一顿,缓慢地眨眼,透过透明的酒杯,看着他模糊的脸。
他女人缘当然会不错,她想。
耿竞青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的没的,刚要开口,罗业然急道:“上次那个呢?”
耿盈不禁失笑:“到底在说什么?”
“……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万千思绪化作一条平直的线,那一瞬,梁又夏的大脑停止了思考。这种感觉真讨厌,可却无法遏制,她又抿了口酒,嘴唇微颤,脸庞滚烫。
徐耀也参与进来:“真的假的?”不得不说,耿竞青外形偏酷,不是斯文有礼的长相,人也总有些随意不羁,看起来很有游戏人间的派头,但隐隐约约,又能让人感觉到“这人挺难搞的”。
耿盈更是惊喜:“是吗?”说完,心中一闪,想到什么。
一时间,众人纷纷侧目。都看着他,只有一个人低着脑袋。
耿竞青手指捏着杯脚,似乎在思考什么,脸色也有了些少年的不自然。
酒液透明清澈,随着他的动作晃荡,映着什么。
半晌,他才说:
“——有。”
酒滚入喉咙,梁又夏咽下去,脸到脖子都泛起了红。
“谁啊?”罗业然本来也就是捕风捉影,哪曾想真套出了料,睁大眼睛。
而耿竞青当即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安静一刻,几个人当他是不好意思,都笑了起来。耿盈又抓着罗业然问:“你怎么知道的?”
有个老总也问了句:“哪家的?”
“什么哪家的!你真老派!”有人说,“现在不兴那套。”
他们争起来:“你没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