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天枢也,众星拱卫,乃气运大成帝王之象。
张婉贴上隐匿符,运气跳上房顶,朱瓦没有一丝动静,如尘埃飘上。
紫瓦、朱瓦、青瓦,大小不同的宅院中在月华的指引下飞出丝丝缕缕的清气,汇聚在北面主宅。
妫氏华丽的主院上雾气氤氲,清光大方,动静极大却不见一个修士发现不对。
改运大阵?!‘夺运大阵?!’她和缘一同想到这个失传许久的阵法。
“看来这妫氏便是月槐氏分支了,这阵法声势如此浩大想必月槐血脉很纯正,你快离开这里否则你的气运也会被吸走的!”缘急忙飞出顾不得暴露焦急地催促张婉离开。
张婉一动不动,抬头望着天上星辰。
自古以来无论凡人还是修士都喜欢夜观天象,借此窥探天机,她自然也是学了一些皮毛。
今夜天象清晰,与常理不符。
“按理来说天象只是修士最初步探查天机的工具,因此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今晚天象如此清晰,总有些不对。”张婉心中不安,她总觉得这么清楚的天象在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大事。
“有什么不对,你还不赶紧走?天意不可违,你总说天道是你父母,你难道要违背父母的话?”缘气急败坏,它可不想这个人族这么快就魂归地府。
“再说了,不止我让你走,狐三、妫槐不也说你不该到这里来!”
“你说什么?”张婉眼睛一亮,直直望向妫氏主宅,嘴里喃喃:“妫槐,她为何警告我不该到这里来?”
她回想起白日碰上的妫槐,她三年来一向谨慎,就算有人直直冲向自己都能避开,今天却被妫槐撞了个正着,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都没有躲开这一下。
张婉恍然:“她是故意撞向我的!”
“管她是不是故意,你快走吧!”缘都快急死了。
“我不能走,她告诉我是为了让我避开今晚的祸事,可她呢?”张婉自然不愿离开,抬眼望去,整个姝婵城不论哪一户都飘出了清气,甚至于有的人家清气之中夹杂丝丝红气,一看就是时间长了气运也被吸走。
妫槐虽不知为何提醒自己,但总是一番好意,自己也不能就这样离去,若是今日不弄个清楚怕是日后心魔横生,修为再也不得寸进。
再说一城之人都陷入沉睡,一夜之后气运消失,自身生机也会随之耗尽,到那时百万之人都将横死。
“你走吧。”张婉望着缘,“你去明氏两仪城,找一个躲在暗处的人,或者就在阵法之外等着,那人定会出现,明一,就是我为你找的泽溟最接近飞升之人!”
说完她抛下缘,灵气运转,飞往北方。
“你!”缘大口喘气,它看着人族的背影转身离开。
张婉没有失落缘的离去,她们两个虽是好友但总要有分离的时候,今夜的风声很大,她回忆着两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寰宇,你之后再找主子莫要找我这样光会说大话的。小火,你不要贸贸然就和人族契约,要签平等契约,见了人不要扑上去,会出事。’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小石,看来你要在泽溟安家了。’
‘哼,你莫要胡说,我和寰宇总会护你周全的,你要做什么就做吧,大不了一起死!’小石还是那么傲娇,可它和寰宇两个暗中商量了什么,小火在灵根处跳得韵律十足,一波一波灵气从它的体内输送出来。
感受到三个小的的坚定,张婉展眉一笑,她疏阔地看着前方,仿佛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
妫氏主宅,主院下方。
阴暗的地牢中,北面墙上九尺九寸九的四方洞,月华毫无顾忌地从洞外撒在一个看不到面貌的人身上,此人被成年男子手臂粗的锁链牢牢捆住腰、脖颈与四肢,头发披散,白色单衣上绘着黑红二色繁复阵法,一眼望去让人头晕眼花,双目充血。
脚下一座黑色祭坛,凝聚在一起的清红二气顺着月华从头顶百会穴流入周身,她一动不动仿若死了一般。
四面墙上刻着阵法与祭坛一看就是一个大阵,浑然一体,此刻阵法暗沉并未启动,地牢也寂静无声。
没有人想到妫氏还有这么一个地方,阵法繁琐阴暗无比,不是一日就能完成。
上方,主院院中,“姐姐,时辰要到了。”容貌秀丽的女子依偎在衣着整齐的妫氏家主怀里,见到清气中带着红气,兴奋不已,露出一抹温柔小意的笑,目光如水抬眼望向自己的亲姐姐。
妫家主松了一口气,她挑的时候不是很恰当,要不是一个月前传出老祖即将回来她是不可能提前勉强选出这么一个时候。
这一个月她让人将妫槐看得很紧,催促着手下完成阵法,心里也是有些紧张,直到见到气运真的被吸来才放下心。
颇有心情地拍拍妹妹的脑袋,眉眼不再紧蹙,舒缓道:“好,走吧,在哪里候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