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
她面上温和的笑脸渐渐消失。
为什么大半夜宗门的弟子都不休息，这么热爱八卦。
为什么那对刚好小情侣错开流程，遇见了执法堂的弟子，也就跟着去了。
以及，重点来了，她怎么就青面獠牙了？
程辞意掐断流言的源头的想法已经成了奢望。
乔隐说着说着，甚至忍不住笑了笑：“程师姐，现在宗门已经流传开了。”
“估计是哪个人疾世愤俗，专门吓唬小情侣。”
程辞意没笑。
她笑不出来。
全宗门……都传开了？！
她有点窒息。
乔隐莫名其妙有些不安：“程师姐？”
程辞意扬起一个笑容，看上去明媚了几分：“真的很好笑吗？”
乔隐诚恳地点头。
“真的？”程辞意再问。
乔隐迟疑着点头。
程辞意笑容更加深了：“那我也很青面獠牙是吗？”
乔隐……乔隐下意识地点点头。
高出玄在程辞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觉得不妙。
等乔隐反应过来，点着的头僵硬住了。
高出玄脑子转的快一点，明白了什么。
乔隐仍旧不解地挠挠头：“程师姐，你怎么就青面獠牙了？”
高出玄没来得及捂住乔隐的嘴。
“你自己刚刚说的。”程辞意委婉提醒。
乔隐下意识：“我哪里说的？程师姐你别……”
误会。
乔隐醒悟了，也惊了。
他愣愣看向高出玄，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高出玄一脸沉重地点点头。
乔隐深吸一口气，尬笑两声：“哈、哈，好巧哦，……程师姐。”
程辞意目光幽深，此刻脑海里想的就是。
宗门弟子真的太闲了，就这么一个晚上。
也就一个晚上。
为什么要让她的尴尬呈现出来。
屋子里格外寂静。
高出玄和乔隐觉得自己弱小又无助。
执法堂关上的大门被推开。
程辞意听见有人说：“诶，怎么今天门关上的？”
随着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一句话也传了进来：“不知道啊。话说，你们听说了吗？有人，不，有鬼在密林吓唬小情侣。”
“哦，你说这事儿啊，我刚刚知道了。”
“听说今天高师兄和乔师弟去探查过了，到时候我们再去问问他们具体什么情况。”
“没错没错。”
门彻彻底底被推开，门外面的弟子望着门里面的三个人。
高出玄和乔隐默默盯着开门的那几个人。
来了个几目对视。
一瞬间的哑然，然后就是一声：“程师姐？”
程辞意歪了歪脑袋，声音听起来很温和：“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不知情的弟子开口。
程辞意点点头：“没错，你们认知很准确。”
“你们，”她抬眸，“已经迟到了三刻钟。”
“今天，你们全部跟我去练剑。”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弟子心虚地低下头。
因为今天的八卦，他们的确来晚了一些。
不过……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今天程师姐也在啊？
有位弟子弱弱举手：“程师姐，等会儿有人来找我们办事怎么办？”
程辞意笑了笑：“好说。”
“就在门口练，人来了一眼就能看到。”
“也方便。”
在场的弟子想着也是这个理，也就同意了。
唯独知情的高出玄和乔隐暗对视一眼，决定不出声。
执法堂的弟子们行为迅速，很快在门口列好阵型。
程辞意无声叹息。
没想到她重生以后，遇见的第一个难题没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也不是什么疑难问题。
而是，一个吓唬小情侣的八卦。
她其实，真的只是想让个路而已。
程辞意沧桑了。
她的一世英名啊。
前世也没出这事儿啊。
程辞意感到格外的不理解。
训练完执法堂的弟子们之后，程辞意回了自己居住的山头。
这座山头叫做明静峰，是她化神巅峰的师尊明泊尊者专门有的山头。
明静峰的山崖前，一位老者摸摸自己的胡须，正在和一人对弈。
“明泊，你下错位置了。”对弈之人伸出手来，阻挡了明泊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