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总部天台的风很大,宋游站在天台上俯视着脚下的一切,脑海中浮现出他这一生的记忆。
他从小被宋谷玉抛弃,由外婆扶养长大,五年前外婆离世,他听外婆的话养着那个女人的一家。
可人心似乎永远也填不满,那个女人为了另一个儿子背叛了他,让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些年他无论多么努力,似乎都逃不出这个名为“原生家庭”的枷锁,挣不开名为命运的束缚。
他好累,真的,好累啊。
远方的穆氏大厦外墙播放着穆霆琛的婚礼预告,大屏幕上的新郎与新娘看起来十分般配。
宋游露出一个笑,很轻的,嘲讽的笑。
楼下响起了警笛声,宋游漠然地收回视线,他翻上天台的边缘坐着,夜很黑,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这个角落里。
但很快,他的身后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还想再安静待会,但似乎没时间了。
他从天台边缘站起来,抬头看向天。
风从他的身边抚过,是自由的,温柔的,宋游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静。
他闭上眼,突然,他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
“哎!下面的大兄弟,麻烦你搭把手!”
他的头顶不是天空吗?哪来的声音?
宋游睁开眼,便看到一个人影从高处往下坠落,任何“砰”地一声和宋游撞了个满怀。
宋游被她从天台边缘撞落,而此时,天台的大门被人打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保安挤进天台,便看到这样一幕:
空旷的天台,孤男寡女,男的躺在地上,女的坐在他身上。
多么引人遐想的一个姿势。
周围安静了几秒。
宋游从未觉得他人的视线如此灼热,这几秒是如此地漫长。
他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咬着后槽牙:“起来!”
对方慌乱地站起来,“不好意思,谢谢你接住了我。”
宋游捂着胸口,皱着眉站起来,扫了眼距离他几步之遥的警察。
警察朝宋游亮出证件:“宋先生,你好,我是兰埔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游垂下眼帘,正想说话,突然,旁边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举起手幽幽道:“他恐怕不能跟你们走。”
警察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严肃道:“这位女士,配合警察查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我知道啊,”她脆声说,“可是我觉得,比起去派出所,他可能更需要去一趟医院。”
“他的肋骨好像被我压骨折了,应该是三根、哦不,四根骨折,还有两根骨裂,最好还是尽快就医。”
警察:……
那一刻,宋游看到了那些人的表情,似乎在说:想不到这么激烈,连肋骨都撞断了!
宋游闭上眼:他宁愿没有读懂警察的眼神。
所谓社死,不外如是。
*
救护车停在SY楼下,抬着担架进去,很快又抬出来,埋伏在SY总部的附近的记者喀喀拍了几张照片,没过几分钟,一则标题为【SY总裁宋游疑似畏罪自杀,被紧急送医】的新闻出现在网络上。
事主躺在救护车上,看向肇事者。
他看见这个奇怪的女人的第一面便以为她是穆霆琛的妻子傅白棠,但再仔细一看,他就发现这个人虽然和傅白棠长得很像,但眼前这个傅白棠的样貌更英气些,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傅白棠没有这么明亮的眼睛,性子也没有这人活泼,如果说他认识的傅白棠是一缕清幽的月光,那么眼前这个女孩则是明媚而灿烂的太阳。
存在感极强。
宋游移开眼:他懒得探究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从天上掉下来,还和穆霆琛的未婚妻长得有八九分相似。
这和他无关。
傅白棠低着头,对于自己把人砸进医院这件事她感到十分愧疚。
她戳了戳宋游的手臂,“大兄弟,真是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宋游闭上眼不想说话。
“大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兄弟,我叫傅白棠,你叫什么?”
宋游睁开眼,看了眼傅白棠,但很快又闭上眼,许是嫌弃她太聒噪了,这才吐出两个字:“宋游。”
“原来你就是宋游啊!”傅白棠好奇地看着他,嘟囔道:“你也太弱了吧?”
宋游忍不住睁开眼,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着她。
傅白棠对上宋游的视线,却脸颊微红,她清了清嗓子,伸手整理了下衣服,“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白棠,职业是生物医学研究员,也是你未来的另一半,换成你们这里的说法,我是你的未来老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