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校长最近很头疼。
“朱老师啊,你们班上的陈波你能不能管管?投诉的家长可越来越多了,这事儿要是没处理好,被曝光出去,那可是恶性的校园暴力事件啊。”
朱绮婷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微垂着头,语调悠缓地轻叹道:“校长,同学之间有矛盾是很寻常的事,更何况男孩子,总会打打闹闹。从前陈波是被打的那个,学校也从没让我们老师管过呀。”
“朱老师,你这是什么话?”谭校长一对粗眉毛高高扬起,“我说朱老师啊,我知道你最近人缘儿不错,教学成绩也提高了,但是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我再怎么样也是校长是你的领导,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朱绮婷面若寒霜,在沙发上坐正,双腿并拢,不情愿但仍柔声细语地应道:“我明白了校长,我会去跟陈波好好沟通的。下一节是我的公开课,我先去准备了。”
回到办公室,里面没有其他人。前天教导主任把她调到和自己同个办公室,这是重点班的主课老师才有的待遇。她打开音乐软件,悠闲地批起作业来。手机嘟嘟响了响,朱绮婷收到一条微信:我想你了。她宛然一笑,随手回了个笑脸,很快收到了回信:我想见你。她单手敲出几个字:别闹,忙着呢。
还没发送出去,办公室门被打开,郑老师走了进来。朱绮婷慌乱间扬起笑容:“你怎么来了?这个点儿你不是该上课呢嘛。”
“送给莫老师上数学了,”郑老师反手将门关上,大步向前,亲热地搂住她的腰,急不可耐地卷下她的丝袜。朱绮婷顺从地抬起右腿,嘴上却说:“别闹,有人来了怎么办。”
“嘿嘿,我就是知道这个点儿没人才来找你的,我会很快的。”郑老师高大健硕的身躯将朱绮婷整个压制,但他的动作虽然急躁却很柔和,他一边吻着女人的脖颈,一边喃喃:“我可想死你啦。咱们什么时候能在外面也做啊?带我去你家好吗?”
“我爸妈都在家呢,不方便。”
“那带我去见见你爸妈也好啊,他们都是过来人,知道我们在谈对象,也不会介意我跟你在屋里做事的。”
朱绮婷柔情蜜意地搂着男人的脖子,笑意却淡淡的:“我们是在谈对象吗?我可不知道。”
郑老师从她的身体上抬起头来,眼神在迷离和清醒中交替:“你说什么话呢?难道你没当我是你男朋友?”
“我年纪不小了,除非冲着结婚去的,我可不敢轻易定下名分来。再说,”朱绮婷瞥了眼墙上的装饰画,“我上周还去相亲了。”
“相亲?为什么?你看不上我?觉得我没能力结婚?”郑老师惊怒地质问,同时抓着她的腰狠狠一送。
“哎哟,你别像个小孩子似的,”朱绮婷咯咯地笑起来,亲昵地摸了摸他扎人的短发,“我只是想多一点选择,不是说就把你排除在外了。当然啦,要是你接受不了,那我们以后也别再私下见面了。”
郑老师连忙道:“怎么会呢,我不介意,不介意的。来,我们别谈那些了,抓紧时间。”
满室春色,暖意蓬勃,就连办公桌上装饰用的沙漏,似乎也流逝得更迫切了呢。
沈落回学校时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她也从华芸等人口中得知了最近发生的新鲜事。伴随着陈波的转变,方穗穗也比以往沉默寡言了许多,她现在总是长久地坐着发呆,别人主动找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常常魂不守舍、语无伦次。沈落看见她眼里的血光,知道她被迫目睹了可能是此生最可怕的画面,恐怕这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创伤,不由地叹息道:可惜了,方穗穗是个好姑娘。
谭校长总是很有办法,加上朱老师超凡的人格魅力,许多次暴力事件都被压了下去,家长们虽然痛心疾首,却还未将恐慌的情绪散播开来。与此同时,新来的白老师自告奋勇兼任了学校里的心理辅导老师。他人长得好看,言谈之间又有种奇妙的安抚能力,很多同学跟他聊过之后都渐渐平和了心境。沈落是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商作初再三告诫她不许再动手,她就只能用面部表情来传达自己的敌意。白修总是笑眯眯的回看她,亲切无辜地像个大哥哥,是呀,他可没主动伤她,谁让光明就是能压过黑暗一头呢。
“沈落,跟我们吃饭去吧,”华芸走过来叫她,又转过去问发呆的方穗穗,“穗穗,今天还是帮你买盖浇饭行吗?”
方穗穗茫然地点点头:“嗯,谢谢你。”
沈落歪着头摸了摸耳朵:“唉,都说由奢入俭难,好不容易吃惯了食堂的饭菜,放了几天假又把嘴养刁了。”
“沈落你在嘀咕啥呢?”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沈落眼睛一亮,“啊!不如今天我请你们出去吃饭吧,就当庆祝我回学校咯。”
“出去吃?可是都快期末复习了,午休根本没空呀。”
“没问题的,我现在就去跟朱老师请假。”说着她就跑到讲台上,跟正在收拾教材的朱老师说了几句话,只见朱老师笑容满面地连连点头,然后沈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