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小女生跟你什么关系呀?”
听到甄橙的发问,商作初思考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我女儿。”
“哈?别开玩笑了,你哪生得出这么大的女儿呀。”
商作初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淡淡回道:“我如果留胡子的话,年纪会看起来大一些。”
“想不到你还挺幽默的,”甄橙笑着推了下他的肩膀,“我看她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呀,是喜欢你吧?啧啧啧,欺骗未成年少女的感情,不道德哦。”
商作初微微皱眉:“你不要乱猜了,她是我的家人。”
“家人?”甄橙摸不着头脑地想了想,回过神来商作初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赶紧追上去,“我知道啦!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的爸妈死了,你是她现在的监护人?所以你把她当成女儿看待,她却因为恋父情结而对你产生了特殊的情感。”
“恋父情结?”商作初被这个术语吓了一跳,他摸了摸鼻子,“应该不是吧。”
“怎么不会呢?她这种缺爱的小女孩啊最自作多情了,”甄橙跑到他身前,摇头晃脑地分析道,“有你这样一个又温柔又宠溺的帅叔叔,她很有可能会错意的呀。”
“你真是越猜越没边。”温柔?宠溺?这些词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那你倒是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嘛。我可是刚刚答应要当你女朋友的,现在出来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清不楚的脾气还那么坏,你给我说清楚!”
“阿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知道。至于女朋友,”商作初头疼地抚了抚眉心,“先不谈这个,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小天才日托中心,在忙碌的中产阶级父母中备受青睐。除了温馨安全的环境,这里还提供婴幼儿游泳、绘画、舞蹈等多种课程。这种地方,对于甄橙来说,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
“所以,你说让我帮忙,来这里干嘛?”
商作初望着日托中心的大门,仿佛可以看透墙壁:“我想请你帮我偷一个孩子。”
“欸?!”甄橙被他淡定的语气吓了一跳,“你开玩笑呢吧?偷小孩?你是人贩子啊?”
伸出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小声一点,商作初语气平静:“严格来说,不是偷,是借。我只需要那孩子消失两个小时,然后我们就会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该不是上了贼船吧?”
“呵呵,”商作初轻笑,低头看她,眸中幽光一闪而过,“在同一条贼船上,不觉得是增进友谊的最佳途径吗?”
甄橙有一瞬的失神,她臭脸地扁了扁嘴:“唉,谁让我说了要当你女朋友呢。反正我名声也不好,贼船就贼船吧。”
黄昕然今天真倒霉,遇上了车祸封路,不得不改道,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才到日托中心,已经过了高峰期,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她急匆匆地停好车,把女儿从儿童座椅上抱下来,走到门口,一个穿着制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从门内走出来,笑眯眯地冲她挥手:“早上好小爱妈妈,早上好呀小爱。”
“真不好意思迟到了,麻烦你还出来等我,”黄昕然把孩子交到对方手上,“我得赶紧上班去了,交给你啦。”她总是来去匆匆,并没有注意到这是个生面孔,穿着制服素面朝天的年轻小姑娘,这里的幼教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甄橙抱着孩子,看见黄昕然的车彻底走远,迅速地冲进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司机一言不发,沉默地发动引擎,离开了现场。
圣约翰教堂,年轻的女孩子怀抱婴儿,缓缓步入。清晨的阳光从教堂玻璃透进来,温暖明亮,纯洁安详。孩子哇哇大哭着,她得体地向修女点头示意,走到最前排坐下,身旁的年轻妇人闭着双眼,无声地祷告着。
甄橙深吸一口气,把怀中的孩子放在的妇人的膝上。
严桐芳猛地睁开双眼,但那对眼珠如蒙尘般毫无光亮,她瘦如枯枝的双手茫然地抚摸到那孩子的脸——婴儿渐渐止住了哭喊,只发出惹人怜爱的嘤嘤声,仿佛鱼儿终于回到了大海。
“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回来了!”严桐芳欣喜若狂地将那孩子搂在怀里,摸索着去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感谢主,感谢上帝把我的孩子还给了我!”
甄橙抓着她的手,大声喊道:“你该感谢的不是上帝,是第八号当铺!第八号当铺!第八号当铺!”
安娜修女冲了过来,想把孩子夺过来,却被甄橙一把推倒,年迈的她顿时眼冒金星。甄橙也不好受,喊出第八号当铺几个字的瞬间,她就感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像潮水般从四周拥挤而来,恨不得要把她的头挤爆似的,刚才还那样温和的阳光变成了刺眼灼热的圣光。商作初的话在脑中响起,她强忍着痛苦,把孩子从严桐芳的怀中抢了回来,半点不停留地朝教堂外跑去。严桐芳伸手去抓,撞在长椅边角,她不知痛楚,跌跌撞撞地追上去:“把孩子还给我!我的孩子!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安娜修女从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