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音！河音！出来玩啊！”
茶楼窗下站着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拿着精致小木剑、小盾牌一边打闹，一边七嘴八舌地叫着河音。
河音也跑到窗边和自己的小伙伴们挥着手，又期待地回头看着妙殊，得到了妙殊的同意后兴高采烈地跑出茶楼和朋友们汇合。
一出去，小朋友们就将她团团围住“谢谢你的玩具。”
河音压根不知道什么玩具，还在一头雾水，又被二丫拉着叮嘱。
“下次不要再把玩具放在空地了，只把你在茶楼的纸条放下就好了，不然东西丢了就完了。”
河音被一大串的话给弄得更懵了，楞楞地被朋友们拉着走。
-
河音出去之后，小二送来了茶水和点心。
妙殊将茶水摆在自己对面，对着空旷的房间开口。
“师淮神君喝点茶水吗？”
师淮显出身形，拱手向妙殊打了个招呼，把原是气定神闲地坐着的妙殊整得一愣，赶忙站起来回礼。
“神君身边的那几位仙人呢？”
“在寒斜山。”不待妙殊提问，师淮继续说：“我把他们困在幻境里了。”
没想到师淮这么坦诚，妙殊一噎。
“那神君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我有什么事？”
“自然是和神女找我的理由一样。”
“我找你？”妙殊挑眉。
师淮仍旧淡定自若，直接挑明：“神女若是无事，今日在寒斜山就不会主动同我搭话了。”
妙殊很想反驳，奈何师淮说的是对的，心里愤愤，自打这位神君坐下，自己都不知道被噎了几次了。
她不搭茬，师淮就主动开口：“神女确实是个好师父。”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妙殊觉得和这位神君聊天比河音还累，这种性格只怕在整个人族中都不常见吧。
“河音被教导的很好。”师淮润了润嗓子，自己解释。
“所以呢？”
“所以我有些问题要请教神女。”师淮神色更正经了些。
师淮会来找自己这件事妙殊料到了，但是这不耻下问的态度确实是在妙殊意料之外，却也给妙殊省了不少力气。
妙殊理了理思绪，决定先解答自己的疑惑。
“我在夜来城见到木马妖了，说实话我很意外。”
师淮依然很坦诚：“如果没有你那些话，我是会杀了他。”
“这话也不是我第一个说的，为什么就这次你会手下留情？”
妙殊说得理所当然，当日的那一番话对于她而言是为神之道的基础，此时此刻远在玄清观的舜华应当正在学这些。
出乎意料的是师淮竟然沉默了，妙殊心下一沉，没有因为堵了师淮的嘴感到高兴。
师淮的沉默无疑是证实了妙殊心中最坏的猜测，如果师淮的前后不一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妙殊叹了口气，换了个问题求证 ：“那几位仙人跟着你是因为木马妖的事吗？”
师淮不回答，转着手里的杯子，看着杯中孤零零的一片茶叶顺着他的动作在茶水中飘动。
茶楼的书说了一段又一段，师淮终于开口：“可以说，是。”
妙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下一沉，顺着往下想，奈何越想越乱，干脆放弃不想，兹事体大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不如想考虑眼前的问题。
“神君之前说想要问我问题，神君想问什么？”
师淮从茶水中收回心神：“神女觉得因果是什么？”
“于我而言，因果没有定论，因即是果，果就是因。”妙殊把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看着师淮。
“我更好奇，神君的想法。”
师淮没有回答，继续问：“那因果在何处？”
妙殊也不恼，坐正身子，老神在在地回答：“俯拾皆是。”
“既如此，神如何能入世而不入因果？”
“入世为的是知世，而非沾染因果。”
师淮的语气快上一分追问道：“不沾染因果又该如何救世？”
“救世？为何救世？”
师淮被问得有点懵：“不……救世？那为何天道予以我等移山造海之能？”
“自然是维护天道法则。”
“天道法则和救世有何不同？万物生则天道存，万物灭则天道亡。”
师淮的话与其说是对妙殊说，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神君言之有理，不过神君怎知当下所为是救世而非灭世呢？”
“神女如何分辨？”
“分辨不出。”妙殊摆出一个微笑，自信否定。
师淮看着面前聊着聊着就没了正行的重明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找错了人。
妙殊收起嬉皮笑脸，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