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为上策!
刚转身,又一群人便提刀拦住虞安的退路,在距他七八步之处停下。
“哼”,季望舒冷笑,“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不过,你若是跪下求饶,把鞋给我舔干净,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他指着自己的脚,引起一阵哄笑。
“是啊,哈哈哈哈…”
搏一把,擒贼先擒王!
笑声戛然而止,季望舒被虞安突然上前的动作吓的忙向后退两步,躲到人群后才松一口气。
“谁先杀死他,本少爷重重有赏!”他从包里掏出一把金叶子丢到地上,狠狠剜了虞安一眼,似是要找回先前的面子,“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给我上!”一声令下,所有人便蜂拥而上。
虞安侧身一闪,避开眼前的刀,抬腿一踢,那人便倒飞出去,刀落到地上。
正欲捡刀,一股劲风袭来,他反手抓住那人的手,向后一扭。
“啊——”
他接住落下的刀,向前一捅,刀尖便深深没入那人的皮肉。
“废物!”季望舒甩袖,横眼看向外围踌躇的人,“还不快上!”
不一会儿地上便倒了许多人,白衣几近被鲜血染红。
虞安抬刀横挡,被两人压的后退几步,稳住身子,欲再发力,忽的,身子猛地一颤,一把刀穿透他的腹部,血从喉头涌出,嗒,滴落在地上,绽出一抹嫣红。
他反手将刀往背后一插,拔出后,勉力撑着自己站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季望舒抬手叫停,走到虞安面前,眉宇间满是得意之色,“可要求饶?”
“呸!”虞安握着刀的手暗自发力。
差点被砍一刀,季望舒跌坐在地,看着眼前被劈成两半的玉,面色骤然大变,五官狰狞的挤作一团。“既如此,可怪不得我了!”
***
乌云压低树梢,雨打在墨色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掩住行人的交谈声。
“快走,雨下大了。”
“那巷子里?”
一人的声音又压了压,“别多事,除了季少爷还有谁敢这样。”
“我瞧着还有活口,而且那人像是季夫子的儿子,早些年,我们家四福还在在季氏学堂上过学呢?要不?”
那人声音又急又快,“你不要命了!管他王夫子,李夫子,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老伯,你适才说有个少年?”虞欢手心有些发凉,不知是雨天的缘故,还是。
“小姑娘你听错了吧。”他视线有些飘忽,低头再说话。
旁边妇人见她眼熟,“你是季姑娘吧?”
“你认识我?”虞欢有些诧异。
“早年我家小在季氏学堂上过课,当时没钱,可夫子还是让他去了,说是读书能识理。”
她眼里泛着泪光,“你可是在找季小公子,他可能——”
那老伯一把拉过她指向后方的手,朝她摇摇头。
“她说笑呢,你别在意。”说罢两人就匆匆推着车走了。
轰——
灰色天空的帷幔被划破一角,耀眼的白光照亮蜿蜒的血水。
细密的雨洗尽虞安脸上的血,露出苍白的面容。
他睁开眼只见血红一片,远远的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跑来,声音再熟悉不过。
“虞安——”
阿姐?是梦吗?
虞欢扑到他身前,将抱在怀中,攥紧他的手,“安儿,你怎么样?是阿姐!阿姐来了。”
原来不是梦啊!竟还能再见阿姐一面,真好!
“阿,阿姐…别……别哭”。
他想给虞欢拭泪,“我,我……”,颤抖的手一点点抬起,可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尽,手骤然落下。
“咳…咳咳咳…”,腥甜的液体不断从他喉头涌出,血越咳越多,再次模糊了他的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虞欢不断擦掉他脸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尽。
“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下,阿姐去找郎中。”
虽未睁眼,但他似乎看见暖阳下,虞欢身着鹅黄的衣裙站在他身前,而他正为虞欢别着一只玉簪。
阿姐,生辰快乐!
“安儿,醒醒,你醒醒——”
“你别吓阿姐好不好。”
“别同阿姐说笑了。”
“阿姐错了!”
“阿姐不拦你参军了,你出征那日阿姐为你送行可好。”
“你可是要当大将军的,怎能倒在此处!”
“你醒过来啊!”
可无论她怎么摇,虞安都再无反应。
我该怎么办!
“是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