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历三十五年,边界冲突起,南北协议不得,两面战火纷飞,镇安王学成归来,仅领数万镇原军战之,大获全胜,安北疆,扫南域,大战终定。
宗历三十七年,先王逝,新皇未定,然天不怜,镇安王病急,英年早逝,年仅二十有四!时隔一年,先王二子周琮继位!
文历四年,国定民安,百废俱兴,初复文武试,广招能人贤士,以壮国力。
文武试,定于闻秋阁,此乃文人墨客集聚之地,文于阁内,武在阁外,往来皆为一处,此举为两意,一为彰显宗周文武无高低之分,二为培养文武双全之才。
而今乃比试第一日,道中来往,文人儒雅,武者肃立,少年豪情,引人注目!!
过往中有一个格外俊朗的少年,体态颀长,玉冠银簪,眉目清秀,一袭云锦雪衫,手握拆扇,饱含诗书气,在众人的注视中稳稳的停在了比武台前,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小兄弟,你可是走错了?这里是武试擂台。”身边的壮汉见他瘦弱,好意提醒道。
叶流云偏头友善一笑:“并未”
过于白晰的面庞略显病态,手指轻摇着扇骨,当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那小兄弟,多加小心。”习武之人常年游走江湖,壮汉深谙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也许这白衣书生就是此类。
击鼓声起,武试开始,一人守擂,多人夺台,人数限制在三个之内,官吏立于一侧,记录结果,同时以防各别考生打急了眼,闹出人命来有损考试的规则。
鼓声落,台下的人面面相觑,迟迟无人登台,在场的考生武功为最,但能通过兵法初试而走到这的都不是莽夫,在不知道考生武功强弱的情况下,无论从精力还是武力上看,第一局都是最难打的。
考生虽不多,但仍有近百人,以一人之力敌百人的车轮站,可不是武功略胜一筹就能做到的,而今天能站在这的谁又是普通人?!
官吏燃起一柱香,插在了看台的香炉之中,显然他们早有预料,若此香燃尽仍无人上前,今年的武试便作废了。
叶流云剑眉轻挑,这法子倒有趣,既考验耐力又考验心性,只是有勇无谋是莽夫,有谋无勇是懦夫,这勇也是考试的一部分。
既如此——一袭白衣飘过,叶流云稳稳落在了擂台之上,“拍”玉扇一展,轻摇含笑道,“叶某在此,恭侯各位。”
此局开头难,但既然已经有了出头鸟,必定要群起攻之,很快便有三人相视,一同上了比武台。
“在下蓟川铁石。”
“在下苏何苏锦”
“在下陵水孟源”
叶流云表面不显,心中却在打量着三人,铁家以铸造闻名,苏家乃是书香世家,而孟家又以水运为最,宗周历经战乱,朝堂面临重组,现下可不就是世家入朝的绝好机会!
放眼望去,这下面有又多少和他们一样的人……
“在下净云山,叶流云”
“净云山”三个字一出,尤如悬崖之石坠入深涧,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
“净云山的人出山了?!来了宗周?!”
“镇安王威名尚在,这净云山的人便来了,看来宗周天命如此。”
“此消息要赶紧传出去。”
御史面面相觑,明处暗处的人心思各异,此事迁扯至深,须尽快禀告国主。
净云山这三个字,份量太重了。‘出自净云山的无一不是翘楚’这是天下共识,其名号更是响誉天下,得之乃国之大幸,而今居然也轮到了宗周头上!!这可是上天的眷顾啊!
周围的喧嚣并未入耳,比起众人的反应,叶流云更关注脚下的比武台,刀剑斑驳中有一道刺痕格外的清晰,要知道比武台可是瑶山灰岩做的,坚硬无比,能在上边留下痕迹的人不可谓不强,而能做到入木三分的——恐怕只有他了。
叶流云抬头看向远处宫墙之上的宗周军旗,崭新的“宗”字飘扬在风中,不是记忆中的那一面,那一面已经千疮百孔,浸满了鲜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来心绪。
低眸中尽显锋芒,他不是当年的他,绝不会被一个噩梦困住,今日他既来了,那便要让叶流云之名响彻宗周!
现下,名已经扬出去了,接下来就该造势了!
宣正殿内,高位之上宗文王正面对着眼前的军报犯愁,伽利与南楚虽再未来犯,但那不过是顾及镇安王留下的镇原军,可那个王已经死了,余威又能撑多久。
如此隐患不灭,这王位他如何能坐稳。
“陛下,下官有要事要禀。”
监考的宫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门口的太监还未来的及通报就冲入了大殿,正火大没气发的宗文王一下找到了喧泄口。
“陛下,净云山的人在比武场。”此话一出,宗文王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盯着下面的御史大夫,龙袍下的手激动到颤抖,“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