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有伤让他步履艰难,也成为了弱点,在下楼梯的时候,茅冲反应过来,然后抡起旁边的棍子向他砸了过来。
江尽赶紧闪到了一边摆脱危险。
封代卿刚醒过来,除了意识是坚定的,身上却满身疮痍,这一棍子下来,他直接晕了过去。
江尽眼看着他要栽下楼梯,连忙上前扶住此人,封代卿栽进她的怀中。
“给他找大夫。”
“老大,他都这样伤你了,你还给他找大夫!”茅冲一副不解的模样,想帮她教训这小子,“要我说,就该把他扔去喂鲨鱼。”
江尽眉头一皱,茅冲瞬间瘪了气:“欸,我们已经从良了,那些海盗的坏毛病就得改掉。”
江尽把人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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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封代卿再次醒过来,动了动手,却发现被铁链禁锢着,他深深地拧着眉,自知着了他们的道,面无表情地盯着床边的江尽,此时房中只有她一人,然后回转过头一副视死如归。
“要杀要剐随意。”
“刚刚不是挺横的吗?”江尽支着脑袋听玩这句话,随口吐槽了一句。
“你这个女海盗想做什么!”封代卿目色凌厉,十分不悦,奈何现在只是个笼中困兽,激不起什么水花。
“这里是格沙洲,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过格沙洲——江尽的故事,传闻她贪财好色,你知道吗?”江尽打算逗逗他。
“你,你是要逼良为娼!”封代卿支起身瞪着她。
江尽见他勃然大怒,继续演戏,站起身朝他缓缓走近,眼眸中藏不住的笑意,对男人调戏道:“我可没有强抢民男的爱好,我呀平时最是怜香惜玉了。”
她的手刮过封代卿细皮嫩肉的脸颊,见他挣扎着要反抗她。
听着铁链‘叮铃’作响的声音,江尽的玩弄得兴趣高涨。
封代卿冷笑一声,对此嗤之以鼻,将脸别过去,似是对江尽碰到自己感到恶嫌:“你们海盗不都是这样的吗,烧杀抢掠,作恶多端。”
江尽皱起眉,不悦的盯着他再说了一遍:“我都说了,我已经金盆洗手了,现在是良民!”
“封公子,我只说一遍,从救你到现在,我没有伤你一星半点。”江尽缓缓朝他凑近:“下次搞清楚,我是救你,不是卖你。”
“恩人和仇人,还是要记得分清楚。”江尽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最后把他手腕上的铁链解开了。
手搭了下来,江尽重新拾起体面人的模样:“伤好后,去留公子自己决定。”
封代卿沉了沉脸色,他生平最讨厌这些无恶不作的海盗,但是这个女人的做法,让他不知其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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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海岛上静悄悄的,一阵清凉咸涩的海风刮过椰林,周围只有巡查的水手还在巡视。
江尽坐在二楼的亭子里,桌上点着烛火,而她此时正拿着纸张在比划什么。
“江首领在忙活什么?”封代卿慢悠悠的走过来询问道。
坐在了她的身边看见了她所画的草图。
江尽看见他跛着的脚,回味着这个称呼,觉得从他口中说出有些新奇,“所以,你还是没对我放下警惕。”
“我此刻寄人篱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封代卿唇边挂着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防备,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草稿,“你想要建灯塔。”
“嗯。”江尽手握毛笔有些苦恼。
封代卿看着她苦恼的模样,扬唇懒懒的开口:“你不会是想要在海岛搭一座往外延伸的灯塔吧,不考虑防水防潮吗?”
“当,当然要考虑。”江尽脸上一阵错愕,隔行如隔山,此时只恨自己不是个工程师。
“在木材上涂漆,或者刷油形成防水层,用石灰、沥青或者泥浆灌注,结实牢固才能应对极端环境,保证能够撑个五年以上。”封代卿迟疑半晌,还是开口给她解惑:“用鳞粉在外圈刷漆,距离十几里便能看见灯塔的位置。”
江尽记下这些信息,然后抬头惊疑地盯着他:“你为什么帮我呀?”
“你救了我,虽然说你是个女海盗,但我封代卿知恩图报,恩人和仇人还是分得清的。”封代卿目色平和,像是与一位旧友洽谈,清风霁月,此时的眉眼修长疏朗,多添了几分柔和。
“行,你高洁,你了不起。”江尽偷偷的打量他,然后沾了墨的毛笔瞬间贴近他的脸上。
“都说了,我是良民,不要叫我女海盗!”
沾湿的毛笔像是落在了一幅美人图上,她在封代卿的眼角留下小片墨迹,像是在美人图下留下的一抹泪痣,增添了几分风情。
但封代卿无情了将它擦拭。
“你是什么人?”江尽更好奇他的身份,是什么总督,能让他被海盗所劫,在这片海上行驶的船只都是大型船,船上人员都有三十多名,可却只有他回来了,更何况海盗抢劫都是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