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香去织坊当师傅后,沐云每天在家更无聊了。起先云香还带她一起去织坊,让她也学学手艺,将来总不会饿死。可沐云也就有三天热忱,每天在那里手织布眼看线,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呆傻了,况且她也是个坐不住的人,一会儿出去透透风,一会说肚子饿了问云香要钱上街买点心吃,于是不待人家辞退,云香就识趣地让她回家了。
这天沐云照常来街上转悠,准备转到天色黄昏正好接姐姐一起回家。走在路上,她心里不很平静,正有些懊恼,虽说云香待她极好,可她心里不免总是挂念着那天遇到的那队人马,她从这群人里闻到了久违的味道,那种灵魂极其纯净的味道,这种灵魂可以滋养她,使她不用付任何代价就可以提升灵力。可是,自己如今天天在这个小地方转悠,几时才能寻到那人?离开这里吧,天大地大,她去又哪儿找这个人呢?哎,算了,先呆一阵子再说吧!
日落时分,微风习习,一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随风飘来,勾得沐云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虽说食物于她而言不甚重要,但灵魂深处的饥饿时时伴随着她,令她分不清到底是肚子饿还是灵魂饿,总之不管怎样,吃饱了,好歹也能得些满足,使自己不至于太过难受煎熬。
在酒店门外徘徊良久,奈何身上空空如也,沐云实在无法踏进门去。正在此时,一个嬉笑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咦?这不是沈家妹子吗!”沐云扭身一瞧,说话的正是刘家布坊的少爷刘天旺,昨天她和姐姐从布坊回去时碰见过。
却说刘天旺之所以找上沐云是有原因的。他这么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主儿,哪里会有工夫来这么个穷乡僻壤之地,更不会有闲情逸致去自家织坊巡查监工了。
那一天,他色心又起,这段时间尝腻了城里的艳妓名角,突然心血来潮,想尝尝乡间野味,于是他想起了柳儿。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沈父了,由于沈父嗜赌成瘾,欠下一屁股赌债,债主扬言要卸去他的双手并且把他女儿拿来抵债。刘少爷也是赌场的常客,债主抢人的时候他刚巧在场,瞧见柳儿姿色不错,登时“善心”大发,替她家还了债。就这样,柳儿半推半就从了他。
刘家庄园内,柳儿强忍着恶心,半倚在刘少爷胸口,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进你家门啊?”
刘少爷一手在女孩胸前放肆揉捏,一手探进她的亵裤里乱弄,嘴里敷衍道:“快了,快了,等家里给我娶了妻,我就纳你进门啊,乖……”
柳儿知道这个男人不靠谱,只要她的身子却绝不肯对她负责,刘少爷沾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个个都负责,刘府都不一定装得下。
她之前苦于无计摆脱这流氓,如今倒是有戏了,只是这于她良心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前阵子沈云香带回来一个妹妹,好像叫沐云,这女孩她见过,长得真是没话说,十里八乡也找不到这么标致的人儿。虽说左脸上一颗黑痦子有点碍眼,但其他地方,从头到脚没挑的。她想,只要是男人,没有不被迷上的。
为了自己不再受这份屈辱,她只好狠一狠心,把这个女孩推出来做替死鬼了。
两人风流事毕之后,柳儿状似无意地提起沐云,说她如何清纯美丽云云。刘天旺起初不太相信,这乡下人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哪可能生出这么标致的女儿,也就柳儿稍微有些姿色罢了。柳儿见他不信,便说和他打赌,他赢了下次要她怎样都行。要是她赢了,今年内就要把她娶回家。
刘天旺被她一激,便同意打赌。柳儿告诉刘说:“沐云就是你家织坊里女师傅沈云香的妹妹,她这段这时天天来接她姐姐回家,你晚点去织坊一趟,一看便知。”
到了傍晚,刘天旺假借去织坊监工视察的由头让管家带着自己去了一趟位于城郊僻地的作坊。刚好赶上里头放工,刘天旺问管事的,哪个是沈云香。管事指了指走在最后的高挑女子。
跟着那女子走了不远,果然看见一少女在不远处的树下招手。夕阳西下,虽看不真切全貌,但少女整个窈窕美好的身形却让人一览无余。
刘天旺忙带着两个跟班追上姐妹两人,气喘吁吁地喊道:“二位……二位慢走!”
姐妹俩听见喊声,回过身一看,一个着锦服的瘦削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似是仆从的男人正朝她们招手奔来。姐妹俩面面相觑,谁也不认识眼前这几人。
走近了看,果然更美了,眼睛璀璨若星辰,翘鼻樱口真是无一不美。刘天旺看得痴了,直接呆愣在原地。
姐妹二人见这人跟木头桩子似的往那一杵,觉得这人莫不是个傻子,转身准备离开。两个跟班忙捅了捅刘少爷,提醒他再不说话美人可就要走了。
“那个……那个,我是刘氏布纺的少爷,我叫刘天旺,我今天过来是……是来巡视一下作坊的,嗯……我看了看,很不错,听管事的说,你很能干,所以……嗯……所以特地追上来表示……表示谢意,感谢沈云香师傅使我家布坊织布技艺得到提升!”刘少爷因为紧张,身体绷得笔直,期期艾艾地说着些感谢沈云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