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呆站在门口,为首的汉子冲她一笑,又朝里一望,见到丑姑,笑得更开了。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这是我家主人送给你的谢礼,请收下。”说着进了屋,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后面的四个汉子也纷纷进屋,放下木箱,又纷纷出去,候在外头。
春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怔地看着他们。这里动静太大,长生和玉楼这时也进来了,见此情景,长生笑嘻嘻地说:“刚才丑姑英雄救美,人家送礼来了。”他随手打开一个盒子,登时一片金光灿灿,里面竟全是些金子做的镯子、项链、耳环等首饰。
“哇,这么多首饰!丑姑,你戴得下吗?”长生拎了一只极粗极厚的手镯笑着问。
丑姑一笑,抓起一把金首饰,递到春芽面前,春芽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戴戴金子。”
丑姑又打开一只木箱,只见里面都是一根根又长又粗的象牙,她握了两根象牙,走到玉楼面前,递给他,玉楼不接,冲她摇了摇头。
她又走到长生面前,长生嘻嘻一笑:“要这东西作甚,当剑使吗?”也摇了摇头。
丑姑泄了气,也不去打开剩下的箱子,她朝那汉子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示意他搬回去。
那汉子一愣,他从没见过不爱财宝的人,这么多的财宝,这几个人竟然一点也不动心。他微张着嘴,为难地望着丑姑,终于蹦出几句话来:“主人说,你救了他的命,这点东西不算什么,请你一定收下。”
丑姑仍旧摇头,她突然间觉得无聊,求助地望向长生,长生明白她的意思,嘻嘻一笑,帮她拒绝道:“请你回去禀告你的主人,说他的救命恩人不喜欢他送的东西,带着这些家伙上路太沉了,他这不是给恩人增加负担吗!”
那汉子又是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长生继续说:“你主人给恩人的旅途增加负担,这是恩将仇报,知道吗?”
那汉子愣愣地望着他,又望向丑姑,只见丑姑笑嘻嘻地连连点头。
“再不搬走,恩人要生气了!”长生说完,丑姑就做出一副皱眉发怒的样子来。
那汉子只得点点头,吩咐从人进来,把东西原模原样地搬了回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丑姑和长生相视一笑,都乐不可支。玉楼目光晶亮地瞧着丑姑,抿唇微笑。
翌日一早,四人收束了行礼,驾上马车,就悠悠扬扬地出发了。
丑姑坐在玉楼旁边,拉拉他的衣袖,向他比划着,要他唱那晚的歌给她听,玉楼笑着摇头拒绝。
丑姑心下失望,拉开车帘正要钻进车厢,突然,一阵杂踏的马蹄声在车后响起,丑姑探头一瞧,只见十几匹快马跟在后头。
片刻间,为首的快马已经与他们的马车并辔,马上的男子眼神晶亮,蒙着白纱,正是被丑姑救下的赶狮人。
他朝着丑姑灿烂一笑,用流利的汉语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阿托勒。恩人,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丑姑望着她一笑,随即摇了摇头。
阿托勒不解,疑问地转望向玉楼。
萧玉楼正要开口解释,突然想到丑姑的名字,自己也不知道,在秦王府时隐约听人喊她“云儿”,可丑姑完全不记得自己,冒然喊这名字不妥,顿时哑然无语。
“她是哑巴,不能说话,我们都叫他丑姑。”长春侧坐在前方的车厢前,笑着向这边喊道,显然他们那辆车驾车的是春芽。
阿托勒一怔,随即满含怜惜地望向丑姑。
两路人马并肩而行,阿托勒对丑姑很有好感,总是满含笑意地望着她。长生嘻嘻笑着说:“你们吉奥的男子,眼光可真毒辣,专门喜欢黑皮肤的女子,遇到汉人,也喜欢脸上带黑的!”
阿托勒听了他的话,回以一笑。丑姑更是不以为意,还打手势问阿托勒,之前赶的狮子呢?
阿托勒说:“已经让人运去都城了。”
玉楼问:“你们也是去都城吗?”
阿托勒点点头。
玉楼眼神一亮,又问:“你知道都城有个巫医,叫师吉的吗?”
阿托勒又点了点头。
玉楼面上一喜。
“你们找师吉做什么?”阿托勒不解。
玉楼看了丑姑一眼:“我这个朋友嗓子坏了,听说师吉医术高明,想求他帮忙医治。”
“她不是天生的哑巴吗?”阿托勒见丑姑总是一副悠闲从容的样子,以为她的哑是天生的,毕竟没有人在遭遇不幸而变哑之后还能像她一般,他不禁又惊奇地打量起丑姑来。
“不是。”玉楼摇了摇头,“她的嗓子被刺伤了,也才几个月而已。”他想起秦王大婚,在兽园湖畔丑姑把他认错别人时,确实能说话的。
阿托勒一脸欣喜:“那太好了!虽然我没见师吉治过哑巴,但他说过,除了先天之疾,其它的都难不倒他。”
“他好厉害!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