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什么意思?]
[医学生解释一下,这位女士眼神呆滞,嘴唇开裂,面部肌肉偶有抽搐震颤,要么就是长期服用精神治疗药物,要么就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啊这……]
涂灵灵闭上眼睛,缓慢说道,“我看到面前是洗菜台,一只手探进旁边的红色塑料袋里,拿出几根红褐色的菌菇,它被切成一片一片的,切口慢慢的由黄转青。”
[见手青!]
[肯定是见手青!]
[那还不赶紧去医院?]
“你似乎很着急,往铁锅里倒了一层油,食材下锅,炒了不到三分钟,就装盘端上了餐桌。”涂灵灵睁开眼,“过去的几年里,你经常这么做。”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炒了不到三分钟就敢端上饭桌,这是生怕自己吃不死?]
[经常这么吃…只能说命真大!]
[阎王:这届大妈真难杀!]
[阿姨难道不知道见手青有毒吗?]
邵翠兰缓慢摇头,声音沙哑,“我知道…我知道那是见手青,也知道吃了它会中毒。”
这句回复直接给观众整不会了。
[知道你还这么吃?]
“你把那盘见手青吃了个精光,邻居夫妇发现你中毒倒地,打急救电话把你送进了医院。”涂灵灵道,“这是你的小秘密,每次这么吃,你都能看见过世的儿子。”
[………]
直播间评论区陷入了沉默。
邵翠兰抬手抹了下眼泪,随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旧照片,轻声道,“大师您说的没错。”
这张照片用相框裱着,玻璃面擦得噌亮,邵翠兰动作很轻,像是怕打扰了照片上的人安眠。
照片上,穿着休闲装的男生挥舞着帽子,笑容灿烂如朝阳,在他的身后,一只大黄狗亦步亦趋地跟着,嘴里还叼着一颗小皮球。
“这张照片是我儿子生前拍的,那天他正好休假,非要带我们老两口去游乐场玩,一大把年纪……”
邵翠兰的声音里夹杂着嗔怪,更多的却是极致的悲痛,“你们说咋就这么巧?那天游乐场失火,我儿子冲进火场救人,再也没走出来过。”
[我想起来了!]
[这是惠林游乐场!]
[我家就在游乐场附近,六年前游乐场意外失火,小半个场地都烧没了,好在工作人员疏散及时,没造成大规模伤亡。]
[当年的新闻我还记得,去世的是一名消防员……]
“是我儿子。”
邵翠兰抚摸着相框,“那时候我半梦半醒间看见他了,他穿着消防服,站在院门口冲我笑,我不知道自己中毒了,还以为是炎炎回来了。”
[年纪大了真的看不得这些。]
邵翠兰打开话匣,“我花了一周才明白炎炎是真的没了,于是疯狂地吃见手青,炎炎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我想他,隔三差五就回来看我。”
“后来家里人发现了,他们不让我进厨房,我就藏起来偷偷吃,从三天一次到每月一次,见手青炒的越生,看见炎炎的时间就越长,往年总能见上几面。”
说着说着,邵翠兰脸上出现慌乱的表情,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但是从开春到现在,整整八个月的时间,炎炎再也没出现过,他是不是嫌我折腾?他…他是不是烦我这个妈了?”
直播间的观众不忍心听了。
[阿姨看开点儿吧。]
[接受现实然后好好生活,对你还有你的家人都好。]
[逝者已逝。]
[活着的人应该努力向前看。]
“活了大半辈子,道理我都懂,但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这些年我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公婆丈夫骂我是神经病,女儿也不理解我,大师……我只有炎炎了。”
邵翠兰把照片放在胸口,央求道,“我不是非要炎炎活过来,我只是想偶尔见见他,大师求您帮帮我!”
六年前那场火灾。
不仅夺去了一名消防员的生命。
同时也将邵翠兰永远地困在了过去。
“他一直都在啊。”涂灵灵朝邵翠兰身后看去,眨了眨眼睛,声音清脆,“就站在那儿。”
[?]
[煽情戏码秒变恐怖片?]
邵翠兰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她忙不迭地扭头往后看,甚至不小心掀翻了屁股下的椅子。
眼看着连人带椅子就要摔倒在地。
下一刻,一股风轻柔地托起邵翠兰,邵翠兰的躯干呈四十五度,就这么诡异地僵在半空中,仿佛有一双透明的手,拦腰护住了她!
[!!!!!!!!!]
[啊啊啊衣柜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