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的动作已经极尽轻微,君吾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看都不看,反手便是一掌,我脚下桥梁断裂,跌向岩浆。
君吾打完后还抽空看了眼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在他背后搞小动作,可看清是我后,他竟然有一瞬慌张,但谢怜攻势很猛,他也只能暂时压下这丝慌张,集中精力应战。
正当我以为我要二度死亡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鞋子。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慕情,而风信拉住了慕情的靴子。我们就这样停住了,而风信再往上一看,连忙道:“国师你老人家千万别松手!”
最上面拉住的人正是梅念卿。他额头青筋暴起:“你们也知道我是个老人家!那就赶紧爬上来!”
我人距离翻滚的岩浆不足二三丈,肉耳可听见咕咚咕咚的气泡翻滚声,还偏偏是头朝下脚朝上,姿势骇人,一不小心只怕就要被岩浆洗头了,我叫道道:“快拉我上去!我头发要着火了!”
上面听闻拉了没两把,我瞥见一旁的芳心又道:“等等!别拉我上去!”梅念卿道:“怎么了?”
慕情道:“你说真的?好,那我就松手了!”我气道:“你真松手了试试,看下面!看剑!”
几人顺着我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我的正下方,一把黑玉长剑插在岩浆长河的中心,正在缓缓下沉,那正是芳心!
我冲那剑柄狂伸手臂,仿佛恨不得变成一只长臂猿,但怎么都够不着,道:“再把我往下放一点,我还差一点就够到了!”
梅念卿额上青筋突得更厉害了:“你们三个年轻人,我一把老骨头的,不要太过分!”
说着他把手里靴子往下一沉,我的脸离岩浆河面又近了一段,头发滑落,发尾着了火,风信道:“你头发着火了!烧着了!!”慕情道:“哎呦,真的烧着了!”
我气道:“我晓得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抓住剑了,你们快将我拉上去!”
风信听闻,青筋暴起,手上一用劲,把慕情,我和芳心一起被甩了上去,上岸后,我一手狂拍头发上的火苗,另一手将剑给慕情,慕情用力一甩,将它掷向谢怜:“谢怜,接着!”
谢怜一扬手,握住了芳心的剑柄!
梅念卿手上的重量轻了不少,正要用劲将风信拉上来,谁知下方岩浆池中,却忽然猛地窜出来几十只熔岩怨灵!
那些怨灵仿佛鱼跃出水一般,跳起来扒住了风信的胸口。若非灵光护体,只怕风信整个人都给烧穿了。它们之前被风信放箭恐吓,怀恨在心,偷偷潜伏在岩浆里尾随至此,瞅准机会要拉他下去。猝不及防,梅念卿也被手上陡然加剧的重量拉得往前一扑,向下滑去。这回,轮到慕情在最后,抓住梅念卿的靴子了。
我的力气小,上去也没什么作用,只能在一旁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支持。
但风信原本就有伤,身上还插着几支箭忘了取,徒手和那些怨灵厮斗,又顾忌斗得狠了,上面的人拉不住他松了手,十分被动。下方的熔岩怨灵越聚越多,层层叠叠趴在他身上,仿佛在和慕情拔河。两边力道都不容小觑,风信吼道: “给个痛快行不行?!”
慕情道:“闭嘴!”突然,他感觉手下一轻,那些怨灵似乎终于放手了,他赶紧趁机把那两人拉了上去。上来后,风信惊魂未定喘了几口粗气,下方传来怨灵们的尖叫怒吼,几人往下一看,慕情和梅念卿都道:“风信,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