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但也绝不会像你,为了一个男人,让燕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唔,我倒忘了,他怎么算是个男人呢。。。”那个粗粝的声音有些激动。
“够了!你该回去了!”嘉怡郡主怒声道。
“好妹妹,你和我一样,都在坐牢罢了,我是这残躯受困,而你,坐的是心牢,究竟谁更痛苦一些呢?”那个声音幽幽道,随之响起的是铁链擦地的声音。
随着刺耳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嘉怡郡主从座位上滑下来,把脸埋进双膝,肩膀抖动,无声的痛哭起来。
仁明殿内,徐皇后面沉如水,脚下是一滩茶杯碎片,显是刚刚发过火,摔碎了杯子。
心腹宫人正在劝解:“那陆无双不过是个替嘉怡郡主传话的,他的意思,定也是郡主的意思,他既说出了京,晋王难保不出意外,想必是郡主殿下已经做了安排,殿下不必过虑。”
徐皇后冷笑一声:“看昨夜的样子,燕篱定也许诺了申呈孺什么,如果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支持敏行,那我的恒儿还有几分胜算呢?”
“殿下跟郡主的交情,又岂是申相能比的?又何况这些年来,殿下对燕八娘多有照顾,郡主是燕八娘的嫡亲姑母,一定会投桃报李,站在殿下和大皇子这头的。”
宫人的话很有道理,徐皇后心里稍安,思索了片刻,道:“凡事都不可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在盐帮?即刻让他安排杀手去奚州听令。”
宫人神色一凛,答了个是。
“敏行是个好孩子,但本宫总要替自己的孩儿着想,生在天家,注定了不能沉沦于血脉亲情中,先福王何等荣宠加身,大家都以为这天下定是他囊中之物了,谁想竟被宁王那样虐杀,如今我闭上眼,还会想起那夜的惨状,真叫人不寒而栗,本宫绝不可让恒儿陷入那样的境地,敏行要恨,就去恨他的皇兄吧。。。”
徐皇后这些话,显然是在说给自己听,她本不是个阴险狠辣的人,但自从诞下皇长子,又见自己的夫君时时显露退意,欲把皇位拱手让于晋王。
她便日日忧心,怕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也像自己当年一样,被人踩在脚下,肆意羞辱。
如今洪曦帝健在,李讷言当然念及叔侄亲情,一旦洪曦帝不在了,谁能保证大权在握的叔叔不会顾忌侄儿的出身,欲杀之而后快呢?
所以她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为人母,拼上性命,也要替儿子纵横谋划,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