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丹愈低着头,微微叹了口气道:“县主年纪轻轻,身子却已是强弩之末,加之之前中毒,毒性已入肌理,难以根除。如今,身上所受之伤虽已好了大半,但刀上所涂之毒却颇为费解。我虽尽力配制解药,但只怕县主难以支撑。”
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若是身上的毒全解了,县主可有好转的可能?”叶丹愈思索了片刻回道:“若是毒能全解,县主的身子或许会好些。只是,县主骤然小产,又湿寒侵体,身子受损严重,生育是绝无可能了。”
皇帝起身走到画作前,看着画出神:“县主还能活多久?”叶丹愈心中冷哼,面上却恭敬回道:“短则两年,长则五年。只是,到了后期,怕是卧床不起,捱日子罢了。”皇帝心中不忍:“你尽全力医治县主。”“是。”叶丹愈回禀完,便退下了。
此时,那道黑影再次出现。“叶丹愈所说,是否属实?”皇帝冷声问道。“是。”那身影回道。“此前叫你研制解药,可有成效?”皇帝问道。那身影犹豫了片刻:“解药尚未研制成功。”皇帝薄怒:“要你何用?”
那身影回道:“若是刚中毒时,吃些药物催吐,或可解毒,只是如今,想要解毒,怕是很难。”皇帝不悦道:“就算难,你也要尽全力研制!”“是!”那身影回道。“刺客所用之毒,到底如何?”皇帝问道。
“那毒颇为古怪,像是外邦之毒。”那身影回道。“外邦?看来,这是内鬼通了外贼了。”皇帝冷哼道。“继续追查,不要放过此人。”皇帝吩咐道。“是。”那身影回道。“派一批人,去找那毒药来源,尽快研制出解药。”皇帝低声吩咐道。“是。”那身影说完,便消失了。
“哎,看来还是先得把风儿的事情料理了才行。”皇帝叹了口气道。祁风清身上的伤日渐好转,如今天天在行宫喝茶赏花,好不惬意。
可前朝却为了祁风清入住行宫之事,闹的不可开交。这一日,皇帝上朝,又有大臣上奏:“皇上,那祁公子虽为大皇子所伤,然行宫乃天家住所,一介商贾,如何住得?”另一大臣附议:“皇上,大皇子贵为皇子,打伤商贾,虽有错,但毕竟是天家颜面,如此纵容商贾,怕是叫人不齿。”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已经要把大殿的屋顶都掀了。“众卿稍安勿躁。”皇帝出声道。“有一要事,朕还未来得及告知众卿。”皇帝缓了缓说道:“多年前,朕曾遇难,得一女子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后那女子产下一子,然突遭宫变,待朕平定天下时,那女子已遭逆党谋害,孩子也无所踪。”
皇帝瞧了瞧神色各异的大臣,继续说道:“朕苦寻多年,方才得知,孩子流落至茗山,为祁氏夫妻所救,收为义子,耐心教导。此次,郡主回城,祁氏兄妹护送随行,朕方能与风儿团聚。”
“如今,风儿身体尚未痊愈,朕本想着等风儿痊愈之后,再做打算,如今看来,只得让风儿提前认祖归宗了。”皇帝说完,扫视了一圈众人。
众位大臣眼神交换,便知道了皇帝的意思。章宰相率先开口道:“祁公子即为皇家血脉,那自然不可埋没于民间。臣以为,当追封其母,葬入皇陵,祭告宗庙,认祖归宗。”“臣附议。”“臣附议。”一众大臣纷纷倒戈。
皇帝点了点头:“宰相所言极是。”皇帝缓了缓说道:“只是不知道,追封个什么位分为好啊?”章宰相思忖了片刻:“臣以为,当追封为贵妃。”皇帝点了点头:“嗯,如此,便依了宰相的意思办吧。”“礼部速速写好奏章呈上来。”皇帝吩咐道。“是。”一官员回复道。
散朝后,有官员聚到章宰相的身边窃窃私语。“宰相,你糊涂啊,如此来路不明之人,如何就能轻易入了宗庙啊。”一官员痛心疾首道。“是啊,是啊。且不说那女子原本是何身份,左不过是江湖之人,低贱至极,如何能入皇陵啊?”
众位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章宰相听了一圈,随后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诸位稍安勿躁。”“我且问你们,那祁公子如今几岁了?”章宰相不急不缓的问道。众位大臣面面相觑。“那祁公子可比四皇子小一岁呢。”章宰相解释道。
众位大臣听完,脸色都变了。“可皇上不是说???”有一位大臣喃喃道。“不过是托词罢了。”章宰相解释道。“难道皇上要将自己的风流韵事在朝堂上说与众位听吗?”章宰相笑着问道。众位大臣不语。
“这件事情,我是知情的,那女子并不是被叛军所杀。是自杀。”章宰相低声说道。“自杀?”众大臣有些吃惊。“皇上当年隐藏身份与那女子拜堂成亲,产子后,皇上要带女子回宫,那女子知道皇上身份,死活不肯,在山崖前自尽了。”章宰相说到此处有些动容。
“何其刚烈的女子啊。”“众位想想,换作别的女子,生了儿子,回到后宫,那是何等风光啊?”章宰相叹了口气道:“那襁褓中的孩子,一直都是皇上派人照顾。”“这么多年,也一直都在帮皇上办事。”“众位想想,皇上何等谨慎之人?谁人能骗的了他?”章宰相低声道。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