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
可这枚羊脂玉雕琢而成的同心结,握在手心里,好凉。
她收敛心神,对着孙权浅笑道:“谢二哥哥。”
这句话像是解开了孙权的心结,他本来担忧周瑛介意自己纳妾之事,执拗了这些时日,周瑛终于肯如以往一样,唤他一声“二哥哥”,而不是冷冰冰的“至尊”。
这一晚,三人推杯换盏,有些像儿时,孙权带着她两外出偷酒吃。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神思渐渐糊涂起来。
孙权面色潮红的盯着眼前的周瑛,摇头晃脑,觉得周瑛怎么越变越多,从一个变成了三四个。
周瑛见孙权吃醉,知道时机到了,看了眼孙芷。在旁装醉的孙芷,心领神会,立即出了昭明阁去寻赵妙莹。
屋内只剩下她与孙权二人,她费力的把孙权搀扶到卧榻上,小心翼翼的仔细摸索他身上的令牌,却被孙权一把抓住了手,吓得她心中一惊。
她毫无心理准备地被孙权压倒在榻上,一时心绪有些凌乱,微微蹙眉。心中怦怦作响,她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胳膊抵住孙权的胸膛。
“二哥哥,你吃醉了,我去叫人给你呈两碗醒酒汤。”
刚要起身却发现他的手慢慢在自己的腰间,一点一点的摸索,
“阿瑛,你再等等我,等我做出一番成就,就娶你为妻。”
周瑛耳畔传来喃喃醉话,他就埋在她的颈边,糊里糊涂说了许多。
依偎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也不知是酒在作祟还是怪到孙权的胡须,让她的细颈变得通红,慢慢爬上脸颊。
她突然摸到腰间那块触摸生凉的同心结,猛然间清醒过来,立即费力将身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孙权推开。
把他好生安置在卧榻上,拿来锦毯轻盖在他身上,便离去了。
待周瑛赶到吴侯府外的院角,看到孙芷和赵妙莹正站在那等着自己。
“师父,我已与花房的侍从说好,到时你藏匿在运花土的马车上,便能安全出城关。”
“多谢!”周瑛接过赵妙莹手中的披风,穿在身上。
“师父助我嫁入侯府,又让我哥哥出了适园,得以委任,妙莹感激不尽。”
孙芷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掏出令牌急忙对周瑛说道:“这是我哥哥的令牌,你带着它,出了吴郡,水陆二路都能通行无阻,必能尽快赶赴到荆州。”
“我四下寻不见,还以为二哥哥没装在身上,没想到先被你提前下手了。”周瑛得以轻松一笑。
孙芷拦住周瑛,做着最后的挣扎,问道:“那男人既负了你,又何必去寻他。”
“不甘心。”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愿相信与他有过此生之约的男人,真的抛弃了她,娶了另外一位女子。不是亲眼见他洞房花烛,想必此生都不会死心。
步练师手提灯笼,独自一人来到千柳园阜,这里有一片园圃是谢夫人专门拨给她,种植香料花卉所用。
深夜孤寂灯影相伴,总是长夜难眠,索性起身研制起了香薰,少了一味香料便独自一人来园阜采摘。
看到昭明阁灯火通明,步练师站在那思索了一番,这时节园阜都很少有人踏足,怎会深夜还有人留恋在昭明阁。
见四周没有侍从婢女,又担忧秋风划倒烛台,引得大火,便提步去了昭明阁。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穿过屏风,看到堂中还留着残羹冷炙,夜宴像是才结束。
“还有人吗?”她问。
一阵风掠过,让她不禁打个冷噤,无人应答,应该是没人。
她提着灯笼,看到内阁灯火幽暗,慢慢走向前去,内阁前的帷幔被风吹起,带来一阵幽香钻进她的鼻子。
她愣住了,这香她无比熟悉,是她研制了许久,专门给孙权熏衣所用,名为雁合香。
孙权曾问过她,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她说只因成对的大雁若其中有一只身故,另一只也不愿独生,求一个生死相依。
借香表露情意,让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一点影子,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当卧榻上酒醉的孙权出现在步练师面前,她蓦地一惊,立刻扭头找侍从要给他抬回寝殿休息,可空旷的昭明阁只有他两人。
她坐在他身边,轻嗅他身上的幽香,望着他俊朗的面庞,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单独见他。没有其他人的参与,让她得以独享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