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古装剧看了许多,见这阵势,一猜便知是来收保护费的地头蛇。
白芝不愿惹事,如今的白家今非昔比,经不起任何风浪。
她恭敬地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半今天赚的银两,双手捧着献给带头的那位。
“几位爷,我们是新来的。这是小的一点儿心意,权当请各位喝茶!”
见白芝如此卑微的模样,向笛心里生出几分无名怒火。
他只好将双手握紧,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自找麻烦。
让白芝没想到的是,这几位并不是来收保护费的。
他们是街尾隆盛医馆的人,故意来找茬儿的。
带头那人将白芝递来的钱一把夺过,接着重重摔在了地上。
“就这点儿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边说着,边伸手就要抢白芝身后的药箱。
白芝下意识想推开那人,却被反推一把摔在地上。
白芝在现代是一个爱健身,爱运动的自律女生,甚至还是跆拳道黑带。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面对这一具被原主每天熬夜喝酒糟蹋的稀烂的弱鸡身体,白芝实在无能为力。
她只能猛地扑上去,用身体护住药箱。
向笛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从没见他跟谁说过重话,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保持安静。
可在男子手臂将要碰到白芝肩膀时,他迅速出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摔倒在地。
那名男子连忙爬起,抄起棍子就朝向笛挥过去。
只见向笛不紧不慢的拿出腰间的长笛,利落防守着对方的每一招攻击。
等到那人恼火急躁之时,他手中的长笛便成了武器。
第一下,攻其手臂,棍棒落。
第二下,攻其小腿,那人跪。
第三下,攻其后颈,那人趴。
剩余的几人见这阵势,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
向笛这才转过身来,对着惊得目瞪口呆的白芝问:“娘子,这人要如何处理?”
白芝翻遍了原主记忆的速度比5g还要快,也没有向笛会武功这一段故事。
这样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吹笛少年,竟也能轻轻松松施展出如此厉害的武功。
难怪父亲母亲非得让我与他成婚……
“放他走吧。”
“好,听娘子的。”
向笛笑着应答白芝,随后转脸对着脚下的那人,神色变得冷淡。
“听好了,今日我娘子心情好,就饶了你。若日后,还敢来闹事……”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男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看着那人灰溜溜逃命的背影,白芝忍俊不禁。
“娘子心情不错?”
白芝笑着打趣他:“我本以为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突然变成大侠了,我这心情起起伏伏,怎么能算得上不错一词?”
向笛也露出笑颜:“娘子快别取笑我了,家父去世得早,为了保护母亲,随便学了几招而已。”
“甚好。”
白芝点点头,他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就好。
“娘子何意?”
他望向她,眼神中隐含着期待与探寻。
“父亲母亲为我选的这个夫君,甚好。”
白芝不吝夸奖,大方地赞扬。
向笛笑意更甚,语气随意道:“娘子觉得好就行。”
“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
刚走回房门口,白芝便想起还未与向笛商量明日去买花之事。
于是她摸索着路线去了向笛的房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夫君的房间。
向笛见白芝前来,不疾不徐地整理着因早上听闻老爷晕倒急忙跑去,而没来得及收拾的桌子上的茶具。
白芝的视线则落在了这架简易木床上,颤颤巍巍的枝条好像随时都要断裂一般。
床上铺着破旧单薄的被子,粗麻枕头略有破损,显得格外单薄凄凉。
相比之下,白芝房间的床虽不如从前白府的气派精致,但也至少是安全柔软的。
白芝从未想过,向笛的房间会是这番光景。
来到青州的第一天,在白芝冥思苦想不与向笛同房的借口时,向笛便通情达理地先开了口。
“从前在白府,娘子便说一个人睡习惯了,现在到了青州,向笛也不会坏了规矩,娘子请放心。”
白芝说实在,当时是松了一口气的。
毕竟她确实很难做到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男人同睡一张床,即便他生得国色天香。
可她未曾想到,向笛的房间竟与自己天差地别。
如今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块重石压住,烦闷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