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音儿和李诺臣在醉音楼经历了一番折腾,此时都有些疲乏。
李诺臣让燕飞盯着醉音楼的方向,自己则赶紧休整了一番,吩咐店家给置办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将已经血污的黑衣从窗口直接丢入汔水了事,免得惹人注意。
他尽快收拾好,赶忙去厢房阳台替了同样一身疲惫的燕飞。刚在阳台坐定,身后边传来伍音儿的声音。
“你脱了这土匪装,看起来还仪表堂堂的。”
李诺臣眉毛皱了皱,转过头去,发现伍音儿不知合适来的这个厢房,似乎方才她已经与燕飞一同在此盯梢有一会儿了。
见他皱眉望她,伍音儿也并不羞怯,大大方方的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给他。那样子似乎在说,我是真心夸奖你的。
李诺臣见她笑的坦荡,并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调戏男子,一时也拿她毫无办法,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盯紧河面。
此时已经入夜,放灯大会开始有一会了,厢房外能看见的汔水岸边人群熙熙攘攘。
所有人都手执花灯,来到水畔。
汔水在此处安静无波,少男少女百无禁忌,嬉笑间花灯被一只只放进水中,顺着河水飘向远方。
水面上的花灯越聚越多,仿佛夜色下的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从此旅馆的厢房处,可以清晰的看到醉音楼靠汔水的一侧,这也是他们选择这间客栈落脚的最重要原因。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问道。
“我和燕飞一直在这儿盯着,还并未发现醉音楼那边有什么异常。”伍音儿说道。
“你一直在这儿?”李诺臣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确实还穿着之前的衣裳,似乎只洗了把脸,把头发梳的整齐些。
“嗯。”伍音儿点了点头,又认真的盯着醉音楼的方向,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关于那个地下密室,我有一个想法。”
“说来听听。”李诺臣道。
“密室所在的房间是面向汔水的,进了密室我们在地下有过两次转向,所以在傀儡们照亮地下矿洞的时候,我们能意识到他们是往汔水的方向而去。但后来……”伍音儿边回忆在密室里的细节,边分析道。
“但后来我们在黑暗中寻找到囚室长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方向感。”李诺臣说。
“不错,所以那条长长的囚室长廊可不并不是汔水的反方向,也有可能是沿着汔水修建的一条长廊,而真正的出入口,也在那条长廊的尽头。”伍音儿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此时盯梢醉音楼是没用的?”李诺臣问,又看了看醉音楼的方向,那边的水面此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真切。
“也不能说没用,毕竟那个密室就在醉音楼正下方,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出入口,醉音楼目前还是一个关键的线索,不能轻易放过。 ”伍音儿说。
“可我总感觉醉音楼上上下下对这个密室是毫不知情的。”李诺臣道。
“为什么这样说?”伍音儿问他。
“只是隐约有这样的感觉罢了……”李诺臣想了想,继续说道:“醉音楼若是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是不会轻易给我们这种生客开那间有问题的房间的。”
伍音儿点点头继续补充道:“而且,那些搜捕我们的人,一边是不敢,或者说不能从密室中出来。一边则要以客人的身份进醉音楼来堵截我们。若说醉音楼知情,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那有么有可能,是有人恰巧发现了醉音楼下暗藏的这个密室,于是用法术将入口掩盖了起来。每次想进密室,便假扮成客人,掩人耳目?”李诺臣道。
伍音儿却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
“为何不可能?”李诺臣眉头一皱,夜色下他神色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十分清明。
“你还记得我们进去时那条通道嘛?”伍音儿说。“那条路修的很好。”
“修的很好又如何?”李诺臣不解。
“问题就在于它太新了!醉音楼整体透露出一种古韵,这种形制的楼,建成至少已有百年。密室一定是后来修的,要在这样一座人来人往的楚馆中神不知鬼不觉的修建密室,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李诺臣望了望远处的醉音楼,看得出,确实是百年的老楼,不禁沉默片刻。
“那么醉音楼知情的可能性很大,甚至这个醉音楼的经营本身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伍音儿说。
“楼内有人搬运东西进出,又有着不少的尸体,他们早晚也许会在今晚处理。”李诺臣说。
一阵风来,两人的发丝被风吹动。
伍音儿看向坐在他前面的李诺臣,他一改之前土匪模样,简单束了单马尾,整个人变得十分干净。轻轻倚在门边,他仪态很好,此时干干净净的甚至让人有种十分乖巧的错觉。
他为什么要暗查这样神秘的傀儡案?又为何要做土匪呢?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