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我们怎可同住。”李诺臣有些凶巴巴的。
“可燕飞今日很不容易,实在不行我去醉音楼住嘛。”伍音儿见他脸色不好,便勉为其难的建议道。
“你不用为难,怎么可能让你犯险。这房间给你住,我去找他。”李诺臣语气缓下来,对她道。
转身走出房门。
关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她。
不知为何,伍音儿觉得他对她似乎有种不满情绪。
她做了什么让他不满的事吗?
她多么从善如流,多么善解人意,啧啧,他有什么不满的?
更何况,又不是她要抢他的房间。
累了一天,此时只感受到一阵疲惫袭来。她默默关上房门,把这个阴晴无常的土匪抛诸脑后。
次日一大早,她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了。
一开门,果然是李诺臣。
“这么早?”伍音儿伸着懒腰,走出房门。
她穿着店家送来的一套民妇衣衫,拾掇的十分整齐。她似乎睡的不错,身完懒腰,眼神也清明起来。
“不早了。”李诺臣冷声道。
他脸色很差,眼下一圈黑,想来是昨晚与燕飞道交流并不美妙。
“燕飞呢?”伍音儿有些好奇,这两人昨夜是如何解决住宿问题的。
“他在街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我让他先跟着了。”李诺臣十分严肃的说。
“怪事?”这一大清早会有什么怪事?伍音儿歪了歪头,觉得有些奇怪,在她看来李诺臣武功十分了得,燕飞则是轻狂恣意,两人都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这样的人觉得奇怪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
当下也不再犹豫,跟上李诺臣来到于家镇上。
两人来到一个略显偏僻的野路上,只见燕飞正叼了根草,坐在路边的一棵树上。
“如何?”李诺臣开口问他。
燕飞一直盯着远处一个村户的院子,见他们来了,便跳下树来。
“很平常……这太奇怪了。”燕飞把草棍吐到一边,表情非常的微妙,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伍音儿的好奇心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也上去看看行吗?”她问燕飞。
燕飞跟李诺臣交换了一个眼色,李诺臣点点头。
“好吧,我带你上去看,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嘱咐道。
伍音儿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这一片树的树龄都不大,树杈只至多只能容一人站立。
于是燕飞拉住她的后襟,一手桉着树干,一手提气上抬。将伍音儿抛到了那根树杈子上。
她晃了晃,扶着树干站稳。
燕飞刚才注视的方向,有一个不大的村户院落,站在树上便能看见院子里的光景。
院子里种着一棵槐树,树下有一个人正举着卷书在看。
一个在家闲读的村户,这有何奇怪的?伍音儿耐下性子,继续看。
不久,那人换了个姿势,露出了半张脸来。
伍音儿的脸色一下变了。
李诺臣见她变了脸色,知道她也看出了问题。
“如何?是不是他?”
“这……这太奇怪了,怎么可能?”伍音儿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但她没有看错,他们都没有看错。
那个在院子里悠闲的读书人,竟然是昨日他们从醉音楼地下密室里救出来的那个书生——孟子雅。
这……这怎么可能?
伍音儿昨日数次探查他的身体情况,对他的样貌并不陌生。
而且这孟子雅生的细皮嫩肉,书卷气十足,并不是个会淹没在人群中的大众脸。伍音儿仔细看了良久,那张脸就是孟子雅无疑。
可这孟子雅此时又怎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醉音楼吗?
况且昨日把他从密室里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可眼前这个看书的书生,神情自若,丝毫没有重伤在身的模样。
这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怪不得李诺臣与燕飞说这是怪事。
从树上下来,三人都被这无比奇怪的事情弄得心事重重。
“会不会不是一个人,只是长得像?”伍音儿说。
“不,不可能三个人都看错。这人八成就是本人。”李诺臣说。
“可这不可能啊?我方才观察此人,清晨在家只披一件外衣,看着似乎并未外出过。孟子雅明明应该留宿在醉音楼中,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处?”伍音儿说。
“可他偏偏就出现在此处了。我方才一直在此处观察,他就一直在哪不紧不慢的梳洗看书,这小子梳个头磨磨叽叽的,我看着都着急。”燕飞无情的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