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这几天一直没来,没出现在我33号的小屋里。我有些浮躁,她却告诉我要冷静下来,别跟个孩子似的。我就憋着吧,有几天我去她公司楼下等她,接了电话她便很快下楼来了,我见了她浅浅的笑着的脸,还是那么好看。
“怎么不来找我啊……”
“我爸妈都在呢!”
“他们不回泉州,不陪蔡老爷子和周奶奶了?”
“暂时不回泉州了,我爸妈说我一个人,他们要和我一起。我爸把他的车开来厦门了,一般我上班他们就去陪蔡爷爷他们。晚上我就去蔡爷爷家和爸妈一起吃晚饭,再一起回小区。我爸妈有时候就住那边,还非得要我也住蔡爷爷家。”
“怕你再遇到危险了啊。”
“哎……烦。”小雅嘟着嘴,脸上写着无可奈何的不开心。我趁机搂着她肩头,她便歪着头倚在我肩膀。
“没事的啊。我好几天没见着你,我就忍不住来看看你。”
“嗯—嗯—,”小雅很小女人的撒着娇,声音里都是令人骨头酥软的味道,眼里都写着柔柔的温暖,我看着她的眼神,想着下一秒可就会自然而然的以吻封缄她微微颤抖的红唇。
小雅却瞬间坐直了身子,刚刚脸上的好看的小女人模样,已被瞬间收了起来,藏匿在了她素白光洁的脸庞之后。迎面而来的是金招娣和另外个人,招娣对我不陌生,大方的和我打着招呼。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也便笑着和她点头示意。
招娣的另外个同事,看起来应该四十多岁的大姐了,眼神里满是打量地瞟了几眼我,小声嘀咕问招娣,招娣便拽着她走开了。
小雅还那么挺直身子坐着,我伸手搂在她腰间,那感觉便瞬间回来了,小雅像是被招娣和她同事的走开带走了这僵硬的力气,柔软了下来,靠在我肩膀,喃喃地和我说起这几天的事。说那晚的事,对方找了个很厉害的帝都的律师,找到了些突破口,现在争取保释。
我很气愤,心里很恼火的是那派出所所长竟然不再那么热情地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情况,我当初就真还以为那渣已经就是咸鱼一块决计不能翻身了。
小雅看出了我困惑的不满,说:“一直在和我沟通的啦。我爸妈也知道,我哥也知道的。警察只让我本人和家属知道的。”她声音平稳地没有一丝波澜。敢情,只有我这几天是不知道这案子的进展情况的。
“哦,难怪。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哥让我不要告诉你太多了。”
“哦,可那总不能便宜了那家伙呀!”
“放心了,臭狗熊,我哥还没调动呢,这里的事应该不至于掌控不了。”小雅一改刚刚的平淡,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俏皮地说“瞧你这担心的,我还真不忍心告诉你太多了。”
我听她这么说,便也轻松了很多。
“那个律师是我大哥大学上下铺的兄弟。接到案子的时候,就和我大哥联系上了。”
“那个律师就不再帮那家伙了吗?”
“哈哈,不,他们一起陪他们玩玩。”小雅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满腹阴谋的家伙。
“原来这样的呀”我就彻底放心了。
按照安排,一审会因为证据不足疑罪从无,大律师会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接下来,检察院会抗诉,补充侦查,启动二审程序。于是,那位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给个出场介绍的色魔——这位澳大利亚留学回来不到一年的宝湖地产的二少爷徐阶年,一审脱罪后大概逍遥不到一个星期,便会被重新羁押,这一次他便再难脱逃了,会以强奸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到三年不等。
可以想象的是,财大气粗的徐家对一审胜诉,那肯定是欣喜无比,自以为从此高枕无忧了。而他们不知道这个游戏,已经是猫鼠游戏的终极版了。他们是鼠,而且他们面对了两只猫。两只猫,在捕鼠场周围碰了个头,相视一笑,便约好了在吃掉这只鼠之前,如何一起戏耍逗乐它一番。又或者,只是徐家人他们大意疏忽了受害人的背景。
小雅跟没事人似的和我说了一堆内幕爆料,我听得有些出神,但在他们那里这就是游戏,
只是很严肃很复杂的事了。
我却想着她这几天都跟没死人似的,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明知道我很想她。
“阮小雅!”我突然正色叫了她名字,这家伙就有些懵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啊——?”
“我这几天长担心短担心的,结果你跟没事人一样。上下班一样不落,你就不会来33号跟我打个招呼,打个照面吗?”
她见我这般爆发的怨气,没忍住笑开来小声跟我撒娇嗲嗲地说:“我知道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发短信告诉你了,我没事的了。只不过爸妈一起,不方便嘛!”
“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吗?”
“我没良心?”小雅起身,靠着我肩膀的头便移开了,“那谁有良心,你找谁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