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和乐观的情绪扭成一团,几乎分不清他们的样子。
我静静地感受着这些情绪的翻涌,他们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好办法,至少在我的意识里,我觉得艾尔海森回来的还挺快。
我从床上坐起来,捞着窗外透进来落在床上的阳光,它亮得晃眼,将黑色的被子都照得发白。我把我的手放在阳光下看着,就感叹道这真是一双骨骼清秀的手,字面意义上的骨骼清秀,皮包骨头,指甲下略微发紫,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
艾尔海森是没有对我说重话,但要是换了钟离先生,他肯定又失望又无可奈何,说我两句,但最终也会变成艾尔海森的那种沉默。
因为那些都没有意义。
艾尔海森推门走进来,带着外面的余温,边接近床边,边问我道:“测过体温了吗?”
“三十八度多,还好。”我冲他笑。
他坐下来,屈起食指蹭了一下我的脸颊:“烧傻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好饿啊。”
“海参在做饭。”他这么说。
有海参在,其实他能做的很少。准确来说回来了也没什么意义,但他还是跟着海云回来了,所以书记官先生又翘了一次班。
我慢慢地笑,他捏住我的手揉了揉骨头,然后让我继续睡,等饭好了再叫我。我摇了摇头,横竖睡不着,就跟他说了一下正事:“我去找种子的时候,有些人给我留了信,我带回来了,在包里,你可以看一下。”
前几天没把信拿给他,是因为我太累了。今天天气正好,我也舒服许多。
艾尔海森从边上的包里找出三封信,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而后又看了一遍,摸了一下下巴,说:“你已经见过了莱茵多特和芭比洛斯,假如这上面说的‘再见’都是真的,那么艾莉丝你也应该要见到了。”
“我想,时间是会稍微晚一些的。”我淡淡地说,“我会在须弥待一会儿,进入沙漠,然后回到璃月、蒙德、枫丹,去找那些龙王。”
我合上眼睛,道:“莱茵多特对稻妻的深海龙蜥做了实验,她把他们和深渊的力量结合,最终结果显示元素力和深渊此消彼长、平衡抵抗。龙王们尚且不和僭越者举旗开战,而神还不能死,那么想要获得大量的元素力,就只有去寻找元素龙王了。”
“他们不会主动把力量给你。”
“这就需要艾莉丝和莱茵多特了。”我睁眼道,“主动的当然好。如果要反抗,那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艾尔海森看了我一会儿:“草龙阿佩普居于沙漠,你去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
我笑:“你要和我一起?”
“你的沙漠图志还没有收集完成,需要一个人陪你一起,不是吗?”
我道:“啊,对。好。”
其实找元素龙王的麻烦这事儿,叫上愚人众肯定好使多了,但……这样会被女皇发现,我不清楚女皇对于龙王的态度,也不清楚她是否会从我的这个行为猜测到我的具体想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让更多人知道,就还是保密稳妥些比较好。
我松下肩膀,有些疲倦地看了一眼艾尔海森手上的信,问他道:“这些信里还有额外的内容吗?”
艾尔海森晃了一下莱茵多特的那封信:“阿贝多可以为你所用,你应该看出来了。”
我点了下头:“白垩之子可以放进坎瑞亚,如若没有意外,最后我会让他成为种下种子的人。”
“那么世界树清洗记忆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博士告诉我,世界树是烧不死的。”我整理着思绪,道,“人的记忆是没办法具象化的,世界树是信息洪流,我们能做的只有在里面投放病毒,让它侵蚀整棵树。而这件事一旦发生,提瓦特人的认知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但同样的,有些信息也会被额外放大。我们打算利用这一点,放大‘避难’信号,同时从根本上摧毁世界树。‘她’由我牵制,博士会留在现场,时刻把握进度。”
“并且在世界树的位置,放下一个通往坎瑞亚的通道。这个通道会从世界树那里打穿,直接连到世界各国的主城,方便人们逃避。”
“进入世界树真实位置的人多了,世界树存在的区域也会崩溃。”我说,“从另一种方面上来说,这也是杀死世界树的办法。而若是世界树通道崩溃,剩下的那些人,我想艾莉丝也会去帮忙。”
那个时候地面上将不再有人能顾得上危及世界的大事是否发生,人们不会清楚从坎瑞亚奔涌而来的灾变源头是什么,他们只知道逃亡、逃亡。
从提瓦特逃回坎瑞亚,那里将会是天空坠落的地方。
而在虚假的高天之上,我们会终结世界所处的这个阶段。
“假如——啊,不,是肯定。最后我肯定会死的,”我拉起艾尔海森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指尖,笑着道,“但我会化身世界最后一道屏障,直到这个世界能够承受住星空的绚烂璀璨。而从我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