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娄穆清就要收回自己的手,林蒋氏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伯母?”
林蒋氏秀眉紧蹙,低声训道,“什么无碍!你看这都抓出血痕了,你这孩子都不疼吗?怎么就忍着不说话!”
娄穆清眨了眨眼睛,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懵的,似乎是被训傻了一时还没缓过神来。
林蒋氏叹了口气,她想着娄太师家确实与她们家不太一样,便又放缓了语气道,“正好冯老先生在这儿,便一起看了吧。”
“啊……好……好好。”
娄穆清连连点头,她乖乖地走到桌边坐下,对着冯老伸出了手,“麻烦您了。”
这伤是娄穆清自己抓的,道道见血,为的就是在林家人面前做个样子,自己装得越不在意越显得她与林笙姐妹情深,不是吗?
林蒋氏看了眼娄穆清,又转头看了眼林笙,她不由得在暗地里叹了口气。娄穆清不说可她能猜到,这伤估计是因着自家姑娘受的,这孩子也是什么都不说先把错揽了,可这事儿又怎么能怪她呢?
等冯老给娄穆清包扎完以后,林蒋氏便命人把他送回了医馆,她则与娄穆清朝外室走去,林太傅与薛彧之还在那儿等着。
“我方才并不是责怪于你,只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走在路上时,林蒋氏突然开了口,“我当时心急,说话也就直了些,你可不要埋怨伯母。”
“伯母您言重了,是我没有拉住阿笙,您若要怪我也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哪里应该了!”
见娄穆清还在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林蒋氏便有些生气,这林家也不是是非不分,怎会就这样全怪罪于旁人。况且别人遇着事都巴不得把自己撇个干净,怎么这傻孩子净知道反着来呢!
“阿笙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能让你时时刻刻地盯着,这般也算是给平日跳脱惯了的她一个教训。”
林蒋氏的眼睛还是红的,她揉了揉娄穆清的头,“你救了阿笙两次,有你与阿笙交好,我很高兴。”
“我这一次没救到。”娄穆清苦笑。
“你尽力了,不是吗?”林蒋氏牵起娄穆清受伤的手,又帮她将垂下来的发别在耳后,“如此便够了。”
“你啊,还是得多想想自己,受了伤得早些说,不然阿笙醒来了更要担心。”
林蒋氏笑了笑,林笙的眉眼都生得像她,尤其是那一对梨涡更宛如复刻的一般,娄穆清一瞬间觉得林笙正在眼前。
“好。”娄穆清别开了头,闷声应道。
林蒋氏以为娄穆清还在自责便又揉了揉她的头,牵了她完好的左手继续朝前走。
娄穆清一来薛彧之便瞧见了她手上的白纱,“娄姑娘这是……”
“推搡之间被抓了几下。”娄穆清把手缩了缩,“不碍事,劳薛公子挂心。”
“都见血了还不碍事!”林蒋氏故作凶狠地瞪了娄穆清一眼,“你呀,果然如阿笙所言满脑子都想着别人,也不知道忧心自己。”
“伯母,我不是……”娄穆清小声地辩解,此刻的她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在长辈面前手足无措。
娄穆清这样子让林蒋氏一瞬间真觉着她是自己的姑娘了。
“比起阿笙,我这点伤确实不碍事。”娄穆清依旧站着,她站的笔直却透着一股子憔悴。
“都受了伤,哪还能这样比。”大致的事林太傅先前便听薛彧之说了,这娄家姑娘今晚也定是被吓着了。
“别站着了,坐下说。”
林太傅对娄穆清还挺看重,这些日子他与娄余也走得更近了些,娄家如今在朝的形势如迷雾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棋也不好走啊。
娄穆清依言坐下了,接着便把今晚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从她们出门一直说到带着人回来这府上,以及大夫来看了后的结果,详简得当,重点明确。总之呢就是让林家夫妇和薛彧之明白,林笙这次摔倒就是个“意外”,会摔得这么重更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当然,娄穆清也不忘往自己身上揽几笔,什么不该放任、自己也贪玩、没能抓牢这些虚事认得干脆但却让人无法怪罪。
“你也别太自责,这事儿就是阿笙自己没个底,与你无关。”
林笙摔成这个样子林太傅也心疼,可这也不能怪谁。
“老爷,夫人,娄家的人回来了。”进来通报的是林蒋氏身边的秦妈,她道,“娄家的轿子在外等着了。”
“方才你们在里面的时候,你身边那个婢女来过。”林太傅解释道,“我便叫了几个家丁先陪她回去通传了。”
“既然轿子都来了,你也折腾了这么久,便先回去休息吧。”林蒋氏道,“等空了再来看阿笙便是。”
娄穆清起身,“那穆清便先回去了。”
“我与娄姑娘一同出去吧,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薛彧之跟着站了起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