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放松,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充满寒气的危险人物。
慕玖辞好似不知道身后的人没跟上,信步走进牢房。
墙角盘坐着一道人影,身无枷锁却动弹不得,淡淡的蓝光在他身上流淌。鲜血附在灰色衣袍上,黯淡无光。
察觉有人,他垂下的脑袋微微一颤,缓缓抬了起来。
深陷的眸子重重一缩,他肆意打量着进来的女子。好几天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女子能禁锢住他,哪怕身受重伤,他想离开个普通牢房也并非难事啊!这个女子身上明明连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最终,他将答案归到了夜寒箫身上。虽然也未曾感受到夜寒箫的力量,但此处能做到这般的只有他了。
思及此,他轻蔑一笑。
慕玖辞悠然落座,挥手让人置茶,似是到了娴雅戏馆。她只想来确认一件事,提前进来不过是扰乱扰乱夜寒箫的心,从美人哥哥脸上看到别样的表情才有意思。
她什么都不问,漫不经心地捏起茶杯,也不喝,只静静望着热气盘旋着往上飘。
“夜寒箫呢?”灰袍人率先开了口,沙哑的声音依旧难听。
“你们真是族人吗?”慕玖辞玉手托腮,明眸轻转,好奇地望向灰袍人,“怎生的差距这么大?连声音都比不得。”
灰袍人面色一寒,冷哼一声,讥讽溢于言表:“怎么,看上他了?不瞒你说,他可是个魔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山下民众发疯的啊?”慕玖辞清眸微眨,像一个好奇的孩子。
“想救他们?夜寒箫没帮忙吗?他什么都知道,我不过是要了那些人的精气,夜寒箫杀起人来可是人神胆寒。哈哈,你将他留在身边,这里迟早会是一片废墟!”
他越说越兴奋,瞪着眼珠子狰狞地笑了起来,颇为陶醉地欣赏着每一处角落,戏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笑容愈发狂傲:“想知道他是谁吗?一抹脖子入了冥府,你立刻就会知道,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他笑得很是难听,慕玖辞蹙眉揉了揉耳朵,起身离开:“捉你不过是承美人哥哥一个情,等过些日子夕凉轩不太平时多个人手。我可真是找罪受,跑进来听你鬼叫。哦对了,那些人被我救了哦,在我这你好像连个人都杀不了。”
灰袍人的笑声卡在了嗓子眼,怨毒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咆哮着让慕玖辞早些解决夜寒箫,否则遗患无穷。
少顷,一抹白衣出现在门口,他猛然凝眸,轻蔑的表情霎时消失。
牢中下属揖礼,低头退出。
灰袍人的眸子缩成危险的针孔状,紧紧盯着夜寒箫。
夜寒箫打量着灰袍上的蓝色流波,问得随意:“你是南宫隐的人?隐字卫?”
他已到了灰袍人跟前,伸手触上蓝光,淡淡抬眸:“也只有他不知天高地厚,贸然激进。”
灰袍人紧皱着眉,不知道夜寒箫为何突然说这么多话,全然不像平常那个生人勿近的寒冰。他奉命盯了夜寒箫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他与旁人废话过。
似是察觉到他的惊讶,夜寒箫忽而勾了勾唇,若有若无的弧度落在灰袍心头,不异于一下暴击,打得他措手不及。
“近日高兴,可解你的疑惑。”夜寒箫垂眸看向蓝光,声音依旧不冷不热,却似裹了一层柔纱,“你选错了地方出手,若问这世间有谁能控制抹杀你,她当属第一。莫说是你,就是南宫隐来了,也逃不掉。”
灰袍人咬着牙,不太明白夜寒箫的话,可又好像有什么在他脑中盘旋,呼之欲出。
夜寒箫淡漠抬手,白光掠出指尖,融入蓝光。
“啊——”
刹那间灰袍人浑身剧颤,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牢狱,惊得门口众人匆忙抬头。他们满眼骇然,这几日灰袍人刑具加身始终毫无反应,让他们一度认为他没有感知。
“夜寒箫,主上还会派人再来,你活不了多久,哈哈,太多人想看到你死……”
夜寒箫走出房门,将嘶哑的吼声抛在身后。
慕玖辞清眸微眨,全无影响。
“介意我杀了他吗?”
“请便!”
夜寒箫轻笑,与慕玖辞一同起步往外走,身后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昏暗的牢房陷入寂静,空荡无人,墙角处一缕灰烟化为尘埃,徐徐消散。
阳光再度落在身上,血腥味被青铜门挡在身后,慕玖辞睨着眼望向夜寒箫:“他说有很多人想看到你死。”
夜寒箫垂眸,点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仿佛慕玖辞说的不是他。
慕玖辞执着地望着他,等着他解释。
夜寒箫微微勾起唇:“夕凉轩不会坐视自己人被杀。”
“但夕凉轩所有人的命都在我的手里。”慕玖辞轻轻挑了挑下巴,有些傲娇。
她好像窥到了夜寒箫来京城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