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挣扎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后来她累了,挣扎的力气小了,但还是呜呜出声,赵齐奕似乎是想听她哭嚎,他扯下堵住她嘴的红布,她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暴起,对着赵齐奕的手腕狠咬了一口,差点从他身上撕下一大块血肉。
咬人之后她仰躺在床上,嘴角淌血,赵齐奕捂住不停流血的手,这下终于如传闻般像个受伤的孩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守的下人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叫了人。
郡王妃赶到时,赵齐奕已经在包扎伤口了,她先是确认了儿子没事,随后斜睨一眼在床上仰躺的宋知瑾。
“拉起来。”她沉声命令到。
几个粗使婆子将宋知瑾架起,踢弯她膝盖,将她压跪在地上。
郡王妃拔下一根头上的簪子,塞在赵齐奕没受伤的那只手里,握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往宋知瑾的右脸重重划下一道口子。
随后,宋知瑾哭喊着被拖了出去,母子两人在初冬的夜里喝着热茶,看着她在院子里被抽打。
她脸上已全然被血糊住,身上的红衣被打得裂开,在她因为疼痛抽动时露出渗血的鞭痕。
涌出鲜血浸融了初冬的雪,少女蜷在地上,再不敢挺直脊背。
*
喉咙因干渴产生的灼痛愈发强烈,宋知瑾艰难地爬向门口,有气无力地拍门。连续拍了十来下后,门外无人搭理,她只能作罢。
“娘子!娘子!”云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时分不清这声音是不是幻觉。
直到急切又放轻的拍门声传来,宋知瑾才抬手拍门回应。
连续几下锁石的碰撞声让宋知瑾一下清醒过来,她眼看着云灵从门外进来,神色焦急。
“娘子,突然有人来,说是查世子,府里现下大乱,你快趁乱逃出去。”
云灵拉起宋知瑾往后院绕,直至来到一处稍矮的墙下,云灵将宋知瑾推上墙头,把收拾好的包袱也递给她。坐在墙头上的宋知瑾接过包袱,正准备伸手拉她,却见云灵将手收了回去。
“云灵自幼没有亲人,幸得娘子悉心教导,处处照顾,还望娘子今后好生……”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去送死!”她低哑着嗓子出声,随即伸手抓住云灵的衣领,硬是将小丫鬟拖了上来。
两人方才翻到墙外,就听见隔墙有声音大喊道:“有人逃跑!”
宋知瑾当机立断,让云灵与自己各走一个方向,找机会在渡口会合。
*
嫁进郡王府的两年,宋知瑾总是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时常卧床养伤,两年里竟一次也未能出过门。
她也曾试过逃跑,某次终于成功逃出后,她带着一身伤痕回到宋家,希望祖母和父亲能救她,可是,他们一言不发将绑了她送回郡王府。
回去路上有人看见她的伤,私下议论,宋府却公开声明是因为她粗鄙无礼,暴躁伤人才招致郡王府惩罚,是罪有应得。
坊间结合印象中宋知瑾的不知礼数,乡下村姑的形象,倒是信了宋府这番言论。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试着逃过。
因此这一刻,她虽是在逃命,却奇异般地感受了一丝解脱。
月亮在大朵的云中穿行,黑漆漆的街道上不时走过夜间巡防的士兵。
宋知瑾走走藏藏,周围但凡有一点声响她都不敢乱动,无论是被郡王府抓住还是被负责宵禁的巡防发现,想必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宋知瑾的体力消耗殆尽,她靠坐在角落里,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几道极深的伤口已经透过简易的包扎将血渗到了外衣上。
一阵大风刮过,将地上的泥土和枯叶一道卷起。风沙迷了她的眼睛,她难受地抬手揉眼,一张纸随风嵌进鞋与地面之间。
天色初蒙,她朝四周观望,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纸张翘起的一角。
她一时征住,随即捡起地上的纸张,在微明的晨光中,她在纸上看到了自己的诗和半篇时论,但作者的署名却是那个她几年来一直赖以为希望的人——元程。
*
她与元程相识在她自乡下庄子回到京城后的第一个春日里。
彼时,她被家中姐妹排斥,在踏青路上独行,而元程朝她搭话,他温润柔和,姿容出色,对她也丝毫没有轻视之意。
此后,凡有宴席,两人总会在无人处聊上几句。
直至她被迫嫁入郡王府,不断的伤痛让她几度崩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给元程托去了一封信。
没有想到的是,元程竟给她回了信。
往后两年,他们以书信往来交流,宋知瑾将自己所读所感,所思所想皆写在信纸里,虽然每次收到回信都只有寥寥几句,但也让宋知瑾的生活不再完全被苦痛占据。
前些时日,元灵同她说,外面都在议论女帝对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