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要个说法。
按照两方的实力估计,怕是不久她就会看见李亭青意外身亡的消息。
“当日情况紧急,我没能看清。”宋知瑾一脸歉意。
挽娘颇为理解地点头,说道:“娘子不必介怀,我信善恶终有报。”
“说起来,你丈夫上任了吗?”
提起这事挽娘圆圆的脸一下子皱起来,她有些苦恼地说:“自我出事以后,他便总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生怕我再出什么意外,竟是连官也不想做了,要与我一同做点小生意。”
“那你如何想?”宋知瑾问道。
挽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诚说道:“我虽也有些后怕,希望他陪在我身边,但外子一直以入仕为目标,想为社稷出力,好不容易中了圣人的特科,有了做官的机会,这样放弃实在有些可惜。”
“若是他做官了,你一个人白日里如何生活,不出门了?”
这话直白,挽娘一时难住,但宋知瑾并没有停下。
“我猜,你俩积蓄应当没有多少,且不说日后,若是你不出门售卖东西,怕是都撑不到他上任发俸禄的时候。”
这一句比上一句更尖锐,挽娘有些难堪。
她知道宋知瑾只是在陈述事实,但她未曾想到印象中温和的宋知瑾会有这样不留情面的时候。
这倒是也点醒了她,现在她和李亭青的生活确实是陷入了困境。
刺激得差不多了,宋知瑾拍了拍手中糕点的碎屑,再次开口。
“我这里有一个机会,你要不要试一试。”
*
前世嫁入常荣郡王府之前,她曾吃到过李亭青做的酥山。
彼时她在京城中名声极差,众人的排斥和孤立使她愈发孤僻暴躁,她没有江明舟那样的武功和背景,京中也没人护着她。
她只能成日里在家中读书,实在憋得慌就在晚上出去转转。
圣人即位后,虽经历了几年政局不稳,但动荡过后,朝野上下焕发新颜,商业越发繁盛后,仅凭白日里的贸易已无法满足需要,宵禁一制也开始松动。
她到长安那时,京中各坊内已默认夜市存在,只剩主大道赤阳大街仍保持宵禁之策。
宋府在她名声无法挽救之时,对她已是放任不管,因此她轻易便出了家门。
正值夏末,暑气消散在河渠的晚风中,她一个人默默走在坊间的夜市里。
时候不早了,坊间的店铺寂寥地开着,没什么人,街上的人影稀疏,还开着的小摊也没几个。
“小娘子,吃酥山吗?”
那时宋知瑾第一次碰见李亭青,她难得被人搭话,连忙在身上翻找,可惜没找到一枚铜钱。
她一时有些尴尬,正要开口拒绝,一碗酥山便递到了她面前。
翠绿的荷叶上盛着一份酥山,最底下是捣碎的冰,上面覆着一层奶和酥油,旁边插了削好的竹片。
宋知瑾没吃过酥山,乡下不似京中,冬日储冰夏天用冰。
她很想尝一口,可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李亭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同她说不要她的钱,这也是今日最后一份,算是他请的。
她还是不肯接受,但李亭青说再不吃就要化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那时她也担心李亭青可能是坏人,但他絮絮叨叨地样子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酥山的滋味太好了,她甚至快想不起当时李亭青说了什么,只记得他总翻来覆去说,他妻子最爱吃的便是酥山,他做的比不上她万分之一。
最后走时,他喃喃自语了一句:“若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了。”
*
“娘子说的,是什么机会?”挽娘好奇地问道。
“你糕点做得不错,我给你本金开个小铺子,由你自己全权负责,盈利我们对分,目标是开张首月不亏损,年底营收至少百两。”
挽娘被她这主意一惊,甚至以为宋知瑾在同她开玩笑,可当她与宋知瑾对视时,宋知瑾认真地直直望向她时,她才意识到宋知瑾时真心要干这事。
“可我未曾从商经营过,我怕你的钱在我这最后血本无归。”
“出钱的是谁?”
挽娘愣住,不知道宋知瑾问这话的意思。
不过既然宋知瑾问了,她也如实答:“你。”
“出钱的既然是我,你怕什么?”宋知瑾笑道,她看着挽娘有些着急地想要解释,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也不是非要你接受,你可以考虑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挽娘松了口气,她确实有些心动,不然也不会担忧会亏钱而不是直接一口回绝。
她正想起身告辞,回去和李亭青商量一下,宋知瑾又一次开口。
“一段时间即指,从我向你提议起到你离开我这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