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圣人没有他夸不出口的话。
百姓渐渐散去,宋知瑾和江明舟二人也随人流离开。
*
马车上,宋知瑾先行开口:“这几日要写入学考核的文章。”
意思是,她要忙,没时间陪江明舟到处瞎逛,让他别来找她。
“我自小体弱。”江明舟开口道。
体弱个屁他体弱,三天打五次架,全京城没有比他更活蹦乱跳的了。
他声音隐含了些奇怪的幽怨,像是某种奇怪的前兆。
糟糕,他又要开始了!
“上次救你,身上……”
“放狗屁!”
实在太难忍了!今天不骂他一顿,她就不叫宋知瑾!
宋知瑾多日来听着套说辞听得她都要背下来了,“天天嚎!天天嚎!你现在便脱衣服,我倒要看看你重伤成什么样!”
只见江明舟手抚腰上,瞬息之间,腰带便落到了他的手里。
见他手指落到身侧外衣的系带上,手指微动,似是还要再解。
“住手!”
宋知瑾双眼瞪大,脑子停转,从座上猛地站起,不顾马车还行进,恨不得立马飞出马车。
眼见她神色惊恐,微微弓着身子,面向着他脚下却连连后退。
她眼睛紧盯着江明舟的动作,生怕他真将衣服解下来,根本不看路,脚下一绊。
她的身子猛然向后倒,脸上惊惧万分,却来不及抓住什么东西,下一刻便要摔出马车。
江明舟也顾不得许多,即刻起身伸手将她拉回。
他只想着先把人拉回来,来不及收力,宋知瑾直直撞入江明舟怀中,两人搅做一团,重重砸向车厢的后壁。
马车当即一震,接着便被驾停,外坐的云灵急急问道:“娘子,没事吧?”
宋知瑾直面撞上江明舟的前胸,待她从江明舟怀中抬起头来时,整张脸连带着胸口都震痛,鼻骨甚至像是被人打断了一样。
听见云灵担忧的声音,她下意识答道:“没事。”
离头顶很近的地方,传来江明舟的声音:“血都要流进嘴里了还没事?”
宋知瑾的脑子这才清醒过来,温热的血液从鼻腔留下,鼻子的剧痛更加明显了,疼痛直击而脑,激得她抬手就是一捶,“咚”的一声砸在江明舟胸口。
“怪谁啊!你疯了!直接在我面前脱衣服!”
“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宋知瑾一时噎住。这人是疯子吗?别人让他脱衣服他还真脱啊!
见她哽住说不出话,江明舟又轻笑一声。
“宋知瑾,你现在胆子越老越大了,都敢打我了。”
他抬手摸上方才被捶的地方,眼神颇为可怜。
“我自小……”
真是够了!宋知瑾生气地对着他捂住前胸的手,又是一捶。
这一捶下去之后,只听见江明舟“嘶”的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宋知瑾这才注意到江明舟的后背方才向后撞时,应当是直接磕到了木座上,按照方才的角度来说,他应该是正对着木座凸出的边角撞上去的。
“云灵,去医馆,快!”她忙向外面喊道。
“我没事。”江明舟双手撑着木座想从地上坐起来。
被宋知瑾一把按住,厉声喝道:“你别动了!万一伤到骨头就完蛋了。”
“我不想坐地上。”江明舟说道,宋知瑾不为所动,硬是不让他起来。
“我从小体弱……”
江明舟一个人絮絮叨叨,宋知瑾坐在他旁边的木座上,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任由他念经。
医馆很快便到了,江明舟在宋知瑾的压迫下,被大夫用木架子抬了下去,江明舟在里间看伤,外间里的宋知瑾也让大夫看了看她的鼻子。
所幸两人都没有大碍,只是江明舟需要卧床静养几日。
宋知瑾不知道的是,这日她和江明舟来医馆看伤的事,被路过的百姓半真半假的传开了。
最后传到宋知瑾耳中就已经变成了,她忍受不了江明舟连日欺压,奋起反抗,与江明舟在马车里互殴,最后江明舟被打得被抬进医馆,她则只是受了轻伤。
多日后听到这一传闻的宋知瑾不禁感叹。
京中人真是,看的敢说,听的敢信。
*
确认江明舟并无大碍后,宋知瑾终于放下心来,先行回家。
回到宋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宋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冬雪又在大门边上等她。
自从上次江明舟和宋老夫人见面之后,宋老夫人再也没找过她。
“瑾娘子,老夫人请您到院中一趟,所有娘子和郎君都去了。”
冬雪的语气轻缓,也是自上次之后,冬雪再见她时再也没有了往日嚣张的气焰,说话也低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