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往上走。
一路上的见礼声不断,直到最高一层,江明舟才停了下来。
推开包房的门,只见一位贵妇人斜倚在护栏上,正面带微笑地望着底下来往的人影,她的侧颜明艳大气,便是眼尾细小的皱纹,都为她多添了一份风韵。
圆桌上皆是上品的酒菜,摆满了一桌,应是还未动过。
听到开门的声音,沈柔转过身来,便看见她的儿子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娘,这是我同窗,宋知瑾。”
宋知瑾突然见到长辈,手上还全是些细碎的零食,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江明舟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见长辈也不提前告诉她。
她忙将手中的零食都堆到江明舟怀中,匆匆朝沈柔见礼。
沈柔见了她,连神色都柔和起来,热情地同她说话。
“宋四娘子,我知道你,便是你之前帮明舟解决了国子监里的麻烦吧,真是多谢你。”
宋知瑾听着沈柔将她夸得天上地下无人能及,一时都有些羞赫。
“知瑾,你这般优秀可别和明舟这小子学,他整日也没个正经样子。”
正在给宋知瑾收好零嘴的江明舟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有些哀怨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沈柔可不顾及他,不过待酒饱饭足后,便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出去玩去,她自己还要同掌柜们聊天。
“所以你娘是云外楼的东家吗?”
“半个东家,她不全占,只是她主管。”
宋知瑾点头,没想到江明舟的母亲如此厉害,一个人竟管理这么多的产业,今日楼里见到的李霓裳和泠乐她们,想来都是她手下的得力的掌柜。
恍神间,江明舟已经将她带到了城外不知名的山上。
宋婉月下了马车,从这里回身望去,便可看见长安城的一角,数盏灯火点缀其间。
腰间忽地一紧,双脚悬了空,周身都是熟悉的江明舟的气息。
江明舟带着她直接往崖下一跳,宋知瑾还没来得及惊恐,双脚就落了地,站在一个悬于石壁的石台之上。
跟着江明舟又转了几个弯,走到一处峰顶之上,才终于见江明舟停下来。
宋知瑾向下望去,便看见山坳中开出一块十分宽阔的空地,几排整齐的屋子建在山边,空地上布局着些看不清的装置。
“校场?”
“小书呆子还挺聪明,”江明舟惊讶于她的敏锐,“能猜出来是哪路兵吗?”
“我又不会算卦,这怎么猜?”
“金鳞卫。”
由女帝直接管辖的那支队伍,他们先前还与金鳞卫的首领林深见过面。
由于这支护卫一直由女帝直接管辖,虽然人数不多,但听闻队伍中高手如云,不论是选拔人还是训练都是秘密进行。
可是如今江明舟怎么会将她带到校场来,难道是他意外间发现的吗?还是他和金鳞卫有什么关系呢?
“想出来什么了?”
今夜没有月亮,周围也没有一点光亮,宋知瑾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沉吟一会儿,说道:“你和林深结仇了?”
江明舟罕见地沉默下来,带着宋知瑾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捡了些柴,点起了火。
“我在你眼中便这么胡作非为?”
那还真是,京中比他更胡作非为的也不多见了。
见宋知瑾不说话,江明舟的语气一时间更加哀怨了,“我在金鳞卫做教头。”
江明舟在金鳞卫做教头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金鳞卫首领林深其实与江明舟是同门师兄弟,不过林深学艺早,江明舟拜入师门时,林深已经离开师门了。
江明舟进入金鳞卫的契机,是他的师傅在干了几年的教头之后,觉得待在一个地方太久了,想去江湖闯荡,便将师门中最小的江明舟抓来顶替他的位置。
两年前,江明舟的身量还没有如今这么高,但是武艺已然十分出众。
他初到金鳞卫时,为了不暴露身份,一直带着面具,便是连林深也只是知道他是小师弟,但不知道他是江明舟。
那时因为不算高挑的身材,一开始一众士兵都纷纷质疑他的水平,不服管教,江明舟直接以一挑十,把带头闹事的都打得起不来身之后,再无人敢质疑他的武艺。
自那时起,他便在金鳞卫中做起了教头,一做便是两年。
只是谁也不知道,京中臭名远扬的恶霸,居然在大名鼎鼎的金鳞卫中担任教头。
江明舟说完许久,也没等到宋知瑾的夸赞,正想开口,便听见宋知瑾的声音。
“这就是你白天上课睡觉,还偶尔旷课的原因?”
周围一下子沉寂起来,连江明舟也愣住了。
安静了片刻之后,宋知瑾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她难得见江明舟吃瘪,此时笑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