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到底是哪个舍的学子。
一道人影出现,观赛人群皆是伸长了脖子张望,待人影稍微近了些,场上便响起了欢呼与叫喊。
是三舍的人,在场的三舍学子此时都疯狂起来。
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喊道:“太仆寺大马仙真要拿第一啊!”
惹得在场不少人都笑出了声,紧接着更大欢呼声一下子如浪般再次覆上来。
在三舍人出现后,便看见两道身影尾缀其后,是一舍和四舍的人,场上局势一下子便扑朔迷离起来,根本无法预测哪一方能赢。
宋知瑾心中十分着急,离终点已经不远了,而此时还未看见江明舟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袭枣红色的身影直直闯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红色的衣摆逆风飞扬,马背上的少年头发高高束起,身下骏马矫健奔腾,马身起伏大,跨幅极远,有如行风踏云。
想来若是此时骑术不精,怕是一个起落之间就要被马甩飞,但马上的少年单手握住缰绳,身体动作都与马配合起伏,看起来十分轻松稳居马上。
他目前还有三人,但他丝毫没有放弃追逐之意,不多时,他与一舍、四舍两人的距离就不断逼近,从一个身位到半个身位,并列一瞬之后,直接反超,位居第二。
此时四周的呼声已经近乎疯狂了,喊什么的都有。
此时那道红色身影面前只有三舍的一个人了。
宋知瑾紧紧地盯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双手紧紧交握举在前胸,连双唇都紧张得微微抿起来。
距离终点线越来越近了,江明舟还与第一名差了一个身位。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那两道即将并列身影,生怕错过一个瞬间。
两道难分的飞影近乎重叠到一起,越过了终线。
“到了!”
“谁先啊?离得远看不清。”
“三舍有十一分,六舍有十二分,如果六舍先到六舍就赢了,如果是三舍那就是两个学舍并列第一。”
终点的三位监督的武学师傅碰了头,互相确认了一番。
群众大声争论着到底谁才是第一,直到一位武学师傅朝人群中大声宣布。
“六舍第一!”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欢呼惊讶的声,尤其是六舍的人,孙廷甚至像个猴子一样在人群中窜来窜跳。
宋知瑾此时的心情已然难以言表,她隔着欢闹沸腾的人群遥遥望向江明舟的方向。
却看见少年一身红衣,勒马回身,正对着她所在的方向,扬起笑,他乌黑的头发正被风扬起,他抬起手十分快意地朝她挥了几下。
鲜衣怒马少年时,江明舟占全了。
虽然相距甚远,但她知道他就是在与她相望。
她刚刚因紧张放松下来了的心在这一刻倏然猛跳,她慌乱地捂住心口,一时甚至想回避他的视线,却始终难以移开目光。
“好俊朗的郎君,是谁家的儿郎啊?”
“不知道,隔着这样远也能看出来样貌好极了。”
“你们是问那个红色衣裳的吗?”
“红衣那个是六舍的江明舟,吏部侍郎江家嫡长子。”
“是那个京中小霸王?”
“对了,就是他,如今竟然变得这般友善了,国子监教学竟有如此成效?”
人群中不止是对比赛的议论声,连着对江明舟的讨论也混杂其中。
听见友善二字,六舍学子都有些汗颜,不过江明舟确实与传闻中凶神恶煞的的名号有所不同,说不上是好脾气,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火。
便是其他学舍的人也在询问六舍的人,江明舟这样桀骜的人怎么会代表六舍来参加比赛,这么拼命赢还乐呵呵的。
六舍众人神秘兮兮,只说都是谢先生的功劳。
总之,骑射比赛就在这般热闹中结束了。
参加比赛的时表现好的几人,在国子监中一时都变得小又名气,其中最受关注的便是江明舟。
自比赛结束之后,不断有其他学舍的学子来六舍串门,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女子,为了近距离看一眼江明舟,更是煞费苦心托了许多交情才进了六舍。
不过也有胆大的女子,直接便走进六舍,近距离观察江明舟。
一开始,江明舟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但随着来看他的人越来越多,让他感觉自己像被人围观表演的猴子后,他便有些不悦。
但鉴于那些人只是看,并没有其他行为,江明舟也不好发作,只是更愈发烦躁。
而这一份压制的怒意,终于是在某日早上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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