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眼神焕发出强烈的色彩,那是身为人类的本能——看热闹。
惊!直男队长早已成婚!
爆!被救少女身世坎坷!
要是在末日前,妥妥占据街头大妈们一个月的讨论话题,嘉木会凭借一己之力成为反面教材。
四人组反复打量着两人,完全不相似的样貌越瞧越心惊,居然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双眼睛一对眉。
嘶,深深地吸了一口浊气,不大灵光的脑子感觉要长脑袋了。
——队长说,小女孩的妈妈是他前任。
——队长还说,小女孩可以叫他爸爸。
——那得十几年前了吧?
——队长完全没有提起过。
四人:“……”
春天种下一颗种子,秋天收获一堆果子?
哇,畜牲。
好不容易消散的谴责,骂骂咧咧地跑了出来,道德感不允许任何一个有良知的队友瞧得起嘉木。
简直难以置信!
纳纳米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以为是恩怨剧场,结果是寻亲广告?
什么玩意?
爸爸?
不是,嘉木这人有病吧?不是失忆是失智吧?亏他能想出来。
等等,纳纳米似是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挂在睫毛上的泪水被愤怒渲染,放大的瞳孔里是和嘉木决一死战的决心。
可去他的爸爸!我是你爹!
纳纳米是真想一爪子呼嘉木脸上,胡说八道是吧?他哪来的脸?
很好,不认识,一点也不认识。
是,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但不至于原地转生吧?现实层面上,纳纳米还活着!
“我,今,年,十,九!”纳纳米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生怕每一个人漏掉任何一个字。
然后——
——五人齐齐僵住,心比深潭的石块还要凉。
惊恐与尴尬共存,生存与毁灭,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率先发出灵魂一问的是清醒的旁观者。
十九?
——队长今年多少岁?
——三十三!
——那不就是十三,十四岁?
——年上还是年下?
五颜六色不足以形容四人的脸色,烂透了的浆果味从胃部反上来。
牲畜啊!
其中发色和巧克力一样的稚嫩少年双目瞪大,恨不得掐住嘉木的脖子,问问他年少无知到底干了些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身形健硕的男人木着脸,本就长着一张多看一眼都能遁入空门的脸,如今更是直接超脱世俗,失去了世间的期盼;至于那位眉眼柔和,嘴角时常噙着笑的青年,笑容僵住,指节捏了又捏,咔咔作响。
至于卉原,美目中彻底失去了神采,像是镀了一层灰色一般,口中呢喃着“不可能”。
至于当事人嘉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竟能称得上沉着冷静?
十九岁?不是十二岁?
嘉木晕乎乎地想:前女友十一岁的时候,有个孩子?
嘶,众人不敢细想,又忍不住细想。
比寂静更令人害怕的,是窒息的沉默,深深的怀疑背后是交织的绿色和黑线。
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妙的误会中,纳纳米牌干扰仪,名不虚传。
好在,逻辑闭合的证据链掌握在两个人的手中,一向靠谱的嘉木队长很快想通了关键所在。
然而,没来得及解开结症,大地,动了。
黝黑的土地“哐”的一声,像水缸底下破了个小洞,止不住往下流,正处于众人之间,距离最近的嘉木不过一米。
卉原拦腰抱起呆滞的纳纳米,脚尖一点,往后一跃,和叼着幼崽的猫儿一般;稚嫩少年和好脾气青年齐齐跳往树林的方向,一根藤蔓不知从哪牵出,两人像猴子一样荡走;寡欲脸熟练的使用自己的双腿,奔向两人的方向;而嘉木,第一时间也是往后退,是篝火的方位。
众人四分五散。
然而,仿佛只是前兆一般,蝴蝶尚能引发雪崩,细微的变动总能引发不曾料想的后果,小洞不断扩大变成了大洞,“哗啦啦”,地面一寸寸皲裂,像干裂的皮肤,然后是崩塌。
嘉木脸色一变,当下小队的站位从大方向看,分成三份,他单独一边,卉原和小女孩一边,其他三人一边。
他想绕过塌陷区赶去卉原的身边,那边需要战斗力,卉原却是大吼:“队长,别过来!”
嘉木的脚步顿时停住,培养的默契让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他刚一离开,一条裂缝瞬间形成,水缸承受不住压力,由洞口往四面裂开。
一条拦在嘉木面前,像一条沟壑,分隔成两方战区;一条在稚嫩少年和卉原中间炸开,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