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必去庄子上那样麻烦。索性把他们四房的院子一锁不就完事大吉了吗?”
“二哥真是说得轻巧,什么万事大吉,我瞧四弟今日身手如此矫健,说不得哪日就从院子里翻墙跑出来了,岂不是叫人无法安眠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谢枕砚又破口大骂,“沈氏你不得好死,你买通下人偷了鸢娘的金簪栽赃嫁祸给她,是你害死了鸢娘。你等着,我非杀你不可。”
“父亲,您瞧啊。”
谢老太爷叹了口气,“方氏的事便不要再提了,若她真是冤枉的,那日为何只字不提金簪的事,为何要闭口不谈。即便是栽赃嫁祸,她也不一定就清白无辜啊。再说了,又有谁会害她呢?”
是啊,谁会还害她呢。
方氏是谢家几个妯娌中出身最低的,方家贫寒到只剩下了一个姓氏。
若不是当初谢枕砚自个儿瞧中了方氏,谢老夫人又不重视他的缘故。方氏能不能进谢家还是两说呢。
“是,是无人要害她,可若单是为了栽赃嫁祸呢。”
“栽赃嫁祸?一个方氏还值不得叫人栽赃嫁祸,你的意思是你嫂嫂杀了自己亲儿子就为了栽赃嫁祸给一个微不足道的方氏?”谢老太爷无情的说:“方氏她还不配,玉卉的命远比她贵重得多。”
谢枕砚张了张嘴,实在是无力反驳。
的确是这样啊,在父亲眼中儿媳娶多少个都行,可谢家的骨血却每一个都很珍贵。
甚至连他也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方鸢的命似乎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她的死在别人的眼中贱如浮萍。
没人会相信她是冤枉的,都觉得她是嫉妒。
因为嫉妒所以杀人,因为嫉妒所以疯狂……
即便她自认为是用死亡捍卫了自己的清白,可没有人会觉得她的死有多重要,也许只有那么几个人会真心为她流泪。
她身上的冤屈依旧没有洗脱。
眼泪打湿了地板,因为无力反驳。
当时的愤怒几乎烟消云散,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枕砚觉得,自己先前的那些愤怒好像一个笑话,也许他只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鸢娘的死也有自己的一部分。
他是懦弱的,当血气上涌提剑砍向沈氏的时候,也只是为了逃避。
这一刻,他甚至又些埋怨起方鸢来了,为什么不反驳呢。
如果不是她做的,为什么不反驳,不反驳的话那又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人并非只有黑白两面,即使想问,方鸢也已经无法回答了。
可谢枕砚出于固执,出于情分,他还是倔强的替方鸢喊着冤。
“即便有人偷了她的金簪陷害她,那又怎样。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去害玉卉,你知道吗?仵作说了,玉卉他是被人按着头活生生溺死的啊。”
听到这里,谢老夫人先低声抽泣了起来,而沈怜幼也掩面退到丈夫身后,低垂这头不肯抬起。
“谢枕砚,难道在你眼中,你亲侄子的命还比不上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吗?”谢老太爷很是生气,“我看你真是疯了,无论怎么说,方氏都和玉卉的死脱不了干系,除了她还会有谁去害玉卉?难不成是我?是你母亲,还是你大嫂、二嫂?”
“父亲为何不提三弟妹呢?”
此时,一个人幽幽的掀开门帘,从屋外走了进来,怀中似有所抱。